处十来年,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岁月全给了眼前,再恨也无济于事,往
不能抹掉,他明白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儿时
意——果然这个弟弟是麻烦。
段殊竹半晌没吭声,苏泽兰就知道自己压对,对方在衡量,他不介意表个衷心。
“兄长,我们到底一母所生,这件事若可成全弟弟,此生自当为枢密院效力。”
段殊竹笑出声,心颇好地端起茶,这句话中听,杀不掉不如用起来,倒是很不错。
他讳莫如地瞧着他,眼底全是摸不透的审视,像要把
蜕皮拆骨,若换做别
,早已在这般寒冷又
邃的眼里溃不成军,但苏泽兰依旧气定闲,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势均力敌,段殊竹亦觉得有趣。
他的亲兄弟,到底是由于怜惜十七公主而走出来,还是借此给野心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难讲。
第7章 暖莺春
段殊竹天光大亮时走出兴庆殿,皇帝还未散朝,他因数十年隐居在金陵九华山下,这次回来也没有去宣德殿参政的打算,临出丹凤门前问李琅钰,“苏探花的事,你探过风没有?”
对方像正等着似地,夹马向前几步,“前一段皇帝才说想放出来,好像为了讨公主欢心。”
段殊竹抿唇一笑,“皇帝大了,有自己的心思,这件事也瞒不住,与其让他费劲猜度,不如送个顺水。”
李琅钰一惊,当年薛贵妃就死在主使怀里,胡肆维与自己亲眼所见,虽然不明就里,但也难脱关系,幸而有苏泽兰顶罪,如今要把放出来,枢密院推翻原案倒不难,只怕再生事端。
他自然不清楚两的真实关系,在心里纳罕,段殊竹当年囚禁李文复半点没手软,说起来刚进掖庭时,李文复可是对方恩师,但对这位苏探花明显留有余地,愈发困惑。
“主使,恕愚钝,苏探花若放出来,恐怕对咱们都没好处。”小心翼翼地问,抬眼皮偷瞧对方,“如今选后之事迫在眉睫,出不得半点叉子。”
“该出的事挡不住。”
段殊竹拉了下缰绳,那匹健硕的棕马立刻四蹄飞腾,扬长而去。
阳光金灿灿打在兴庆殿屋檐,上面好似薄薄涂了层鎏金,占风铎一下下晃着,叮铃铃——今的声音比平时都要清脆。
苏泽兰大开着朱红色门,身穿翡翠锦缎圆袍,墨兰半臂压垂,玉带扎出壮细腰,青丝以白玉簪挽起,端坐在案几前,飘逸出尘又艳丽得很,让前来送饭的守卫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