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小也还不至于傻吧。”
“怕分很多种,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他用眸子找她的眼睛,温柔又耐心: “臣怕的有很多,最怕公主一时冲动去和亲,南楚野蛮凶残,公主从小长在宫闱中如何受得了,臣知公主有悲天悯
之心,但无畏牺牲实在不值当。”
色认真,不像搪塞之言,她多少能明白,两害相权取其轻,但亦不愿意妥协,这一点绝不退让。
茜雪色一凝,露出大棠公主的骄傲,“苏供奉,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臣明白,臣就是要一点时间。”
“只怕南楚等不了。”
“殿下——”他直起身子,瞬间拉近两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似要碰到一起,海棠香气扑面而来,茜雪压在榻边的指尖不由得抖了抖,听苏泽兰继续说:“请殿下信臣,这件事就
给臣来办。”
“若是……不成呢。”她叹息地问,实在离得太近,想挪一下又像被禁锢地动不了,闻着花香,偷偷垂眸,心猿意马。
“若是不成——”他重复着她的话,没有片刻犹豫,“就像臣当初做下的承诺,与殿下一起去原。”
她不由得抬,看他鸦青色睫毛落下浓密
影,心里一忖,“好!就此立誓,大丈夫言而有信,若违背诺言,咱们都不得善终。”
莫名红了脸,语气焦急,仿佛不说定对方就会改主意似地,忐忑不已。
苏泽兰唇角上扬,小公主发毒誓好似上断台,紧张兮兮又很可
,轻声道:“臣遵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殿下就不用应这个誓了,若有违背,臣一个
不得善终。”说着捡把折扇来,晃了晃,云淡风轻地问:“公主热不热,晚饭在这里用吗?”
不得善终说得和闹着玩似地,果然进过死牢的就是不一样,她都感觉不能信他了。
“供奉这里有好东西,我就留下。”笑着把折扇夺过来,装模作样叹气,“反正等你以后在外面开府,还不知能蹭上几顿饭,近
承香殿的吃食一
不如一
,难以下咽。”
“应该是一比一
更讲究吧。”笑着吩咐侍
倒茶,又端来让公主漱
,“刚才西域来的酥太甜,殿下以后记得经常用清茶漱
,想到臣这里吃饭还不容易,谁还敢拦住公主。”
“供奉的屋子建在哪里,定下来了吗?”茜雪一边漱一边问:“依我说东边就很好,从太和门偷溜出去特别方便,一天跑三次都不嫌多。”
苏泽兰拿帕子给她擦嘴,笑了笑,“东边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我一个小小的翰林供奉哪里能去,再说陛下恩准我开府,本就不符合规制,臣可不想惹众怒,还想多留条命,再侍奉公主几年。”
茜雪细细琢磨一下,歪笑,“要么去西边,也不算远,反正可以骑马。”
“西边也不行,全是三省六部高级官员的地方。”
“那你能去哪儿!”
“南边的乌衣巷。”
乌衣巷是翰林学子住所的聚集地,他身为翰林院里的,选此最为合适,不张扬还应景,唯一不便之处就是离皇宫太远,骑马少说两个时辰。
茜雪满脸失望。
苏泽兰晓得她扫兴,回到卧房,变戏法地掏出一盒细来,“公主拿回去早晚洁牙时用,以后保管少疼些。”
茜雪接过金丝螺钿盒,满眼诧异,“洁牙,又是供奉自己做的?”
小孩就是好哄,一下子眉飞色舞。
苏泽兰坐在旁边,慢悠悠地:“石膏四两,香附一两,白芷,甘松,山柰,藿香,沉香,零陵香,川芎各二钱半,防风五钱,细辛二钱五分,研成细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