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空白,今天已经达到目的, 可不知为何依然举足无措, 弟弟,陛下——最亲昵的忽然变得陌生,她想着他的样子,心里直发冷。
还是那个
,熟悉眉眼, 温柔语气和以往一样,不管什么事,哪怕再过分最后都会随自己心愿,可有些地方变了, 她不敢想。
杏琳推开屋门,悄悄问:“殿下还不睡?太晚了。”
茜雪回过, 摇摇,“不困,弄点东西吃吧,出来就是这点好, 终于有了自己像样的厨房。”
“好啊, 给公主煮上百合核桃粥, 热乎乎尝几,暖胃。”
“不用麻烦,这会儿都睡了,你去里面瞧瞧有没有现成的,拿来就好。”说着忍不住打个哈欠,眼里生出水雾,又想大晚上吃太多不消化,改
道:“算啦,随便弄点汤喝,好睡。”
杏琳点,不大会儿就回来,手中端着碗热腾腾酥茶,旁边还放个白瓷瓶,笑说:“公主,你说不怪,
婢去厨房,看到柜子里摆着一瓶瓶做好的茶,用木塞子封好,上面还贴着条儿,里面加了蜜糖,百合,杏仁,一堆东西全讲清楚,还写着热得上了气就喝,晚上用最好。
婢问守夜的丫
,她说来的时候就有,以为是咱们从宫里带来 。”
茜雪也好,拿过瓷瓶来瞧,上面贴着的红色纸条瞬间跃眼帘,娟秀字体熟悉得很,一笔一画都是苏供奉亲自写下。
他是临出发前才知道自己要来,除非一整晚都没睡,否则准备不了这些零碎,知道那是对方担心自己认床,怕她睡不安稳。
体贴至此,闹得心里更不安生,默默接过酥茶,“你去吧,我喝点就睡,都是好东西,能吃。”
对方狐疑地点,轻轻退出屋。
茜雪窝在榻上,抿了甜茶,心里
起柔波,苏供奉的府邸不大,至少对于她来说,小得过分了,但越小巧的屋子越显出温馨,讨
喜欢。
这个就会
心,自己怎么会认床,这可是他的府邸啊,每一寸柔软土地,每一棵青翠绿树,每一朵嫣然花儿,全沾着他的气息,恨不得永远赖在此处。
她起身,从架子上挑几本磨损的书卷,小心放怀里,又在箱子里拿出那本对方在骊山上念过的《太上老君常清净经》 ,合在一起,放到枕边,吐了吐舌
,“念书我是不在行的,但可以一起睡,等睡着了,拜托你们一字一句都飞到我的梦里吧。”
合上眼睛,闻着书卷香,似乎还有一丝丝海棠香,那曾经让自己拈酸吃醋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才发现已经完全不介意,昨与段夫
面对面,也不曾有过丝毫嫉妒之心,只要苏供奉平安归来就好。
他的那些扑朔迷离的过往,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在自己长大之前发生的事,为何要拿来自苦,就是这样,守在身边患得患失,由于一点点小事便纠结得要死,可一旦离开,又觉得那一切纷纷扰扰有什么要紧,她才是他无限的将来,长长久久的羁绊,苏供奉从走出兴庆殿的那一刻就属于自己了,等他这次回来,她就明明白白讲清楚。
就算对方不愿意,也一定让他说是为了自己而来,即使骗一下也行啊,她高兴。
苏供奉那个巧舌如簧,惯会花言巧语,撒个谎哄自己开心,应该不难吧。
她想着想着便笑了,沉梦乡,这几天发生太多变故,皇弟让她没来由得胆战心惊,还好有他,苏供奉从来都没变过,不会做让自己害怕之事。
风雨飘摇之中,幸而还能抓住一点点,一点点她的根。
接下来的子,茜雪都乖乖待在乌衣巷,只派秋露到宫里转悠,偷偷打探军
,急切地想知道边境战事,开始还能收到对方报平安的信,可惜没几天便杳无音讯,尤其是在大军与支越正面
锋之后,就连朝廷也得不到战报。
前方军况不明,所有都紧张起来,据说陛下已有怒色,朝中
自危,惶惶不可终
。
十七公主着急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杏琳天天去寺庙烧香拜佛,期盼一切顺遂,能够平平安安。
绕道也去大将军府,看花夫有没有小道消息,对方只摇
,劝她不要过于忧虑,前方打仗本就瞬息万变,不可能有点风吹
动便上报朝廷。
她次次失望而归,但又忍不住去,总比一个在屋里胡思
想得好,有时候与花夫
随便说几句话,见见冷瑶,心里便莫名安稳许多。
有意思的是从来没遇见过段殊竹,枢密院主使贪悠闲,自从金陵隐居后就不上朝,花将军又不在,也不知忙什么,好地问段夫,对方叹
气,“我哪里知道,总之就是不着家,有时候一连十天半个月不见
影,早就习惯了,反正等这次打完仗,我们就回金陵。”
迫不及待的语气让冷瑶会心一笑,段夫果然心
安静,不适合熙熙攘攘的朝堂。
她越来越喜欢她,薄轻施,穿着素到极致的月白襦裙,可惜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违背了主
本来低调的心思,藏不住的美丽
,美而不自知,实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