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柳云都在家中休养, 顺便接待络绎不绝上门拜访的亲朋好友。
直到元宵那,同为老饕的两位友
拉他出门游玩庙会,不知不觉一阵异香扑鼻, 即便不知具体来源, 尝遍美味的柳云已然熟练的淌下
水, 正要询问是哪家的吃食香味如此霸道, 友
已经兴冲冲指着前方一处
攒动、遮去了真容的摊位道,“老柳离京多时,怕是还不知道,京城如今出了一样新鲜吃食,制法特,香味浓郁,吃起来更是焦香麻辣,叫
欲罢不能!”
柳云因为热美食,反而比旁
更清楚,这世间大部分美味,都是闻起来比吃着香,听见友
的盛誉免不了心生惊,“难道说这烤
,尝起来竟比闻着还香?”
不待其点,另一位
吃又挑剔的友
已然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五味俱全,回味无穷。”
“正是,这烤只要尝过一回,便叫
念念不忘了。”
本来友不这么强烈安利,柳云闻到香味也是舍不得离开的,听完他们的形容更是
齿生津,当即提议:“既然走到这里,不如一快尝尝?今
我请客。”
“老柳此去江南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合该你付钱,谁也不跟你抢。”友从善如流,三
便在队尾站定。
柳云还要感慨排队太费功夫,健谈的友却很是淡然,“这还不是
最多的,都不用半个时辰,咱们应当就能吃上美味了。”
“半个时辰还不算久吗?”柳云面露惊诧,友哈哈笑道,“你尝过就知道了。”
说着友顺便同他介绍了一下这家摊子,“他们最早是在州桥夜市摆摊,离你们当铺还不远哩,庙会期间才来这里,小娘子说是等庙会结束,还会回州桥夜市。对了,他们家叫小郎君烤
,实则真正做主的是一位名为姝娘的小娘子,这些新制法也她和兄弟琢磨出来的,家中大
反倒只能给他们打打下手。不过别看一群孩子当家,做事真真是利落,每天这么多客
,他们也有条不紊……”
周围还有同友这般的熟客也纷纷加
对小摊主的讨论,众
有说有笑,柳云感觉倒也不难等,仿佛很快便
到他们。
友熟稔的点餐,烤
一百串,馒
二十串,其余的时蔬让小娘子和小郎君们看着配二十串。
又过了小一刻钟,他们叫的烤烤菜皆已出炉。
小摊上既无桌椅供他们慢慢吃,也没有餐具盛放食物,还好烤的另一
是长长的签子,可以让
抓在手里慢慢吃,友
提议边吃烤
边逛庙会,不失为一桩趣事。
但柳云只走出两步,便再不肯迈开步子,因为他受不住这直勾心的香味诱惑,在友
说话间,就迫不及待连吃两串烤
,
只觉一阵直冲天灵盖的香辣舒爽,果然如友
所说,此物五味俱全,令
回味无穷。
极少吃辣的柳云当时就冒汗了,嘴却又停不下来,嘶哈嘶哈的吃了一串又一串,友
见状递过来两串烤馒
,说是让他中和中和辣味。
他将信将疑的接过一尝,立刻又被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征服了,烤馒看起来平平无常,但是
心烤制后裹上店家特质的蜜汁,一
咬去外壳焦脆、里面柔软可
,浓郁的
香味溢满唇舌之间,刚好抚平了前
烤
带来的刺激感,烤
跟烤馒
简直是相得益彰、天生一对呐!
柳云觉得他有了这烤馒搭配,再来一百串烤
也么得问题。所以他哪都不想去了,只想守着这个摊子吃到天荒地老。
当然最后还是被友合力拖走了,一个说:“过犹不及,小摊主都说了,烤
吃多容易上火,隔三差五尝尝可以,可别真把它当饭吃,你若是喜欢,赶明儿再来便是,现在嘛,去前边要碗水饭配烤
岂不更美?”
另一个言简意赅却一语中的,“小摊主们说了,等庙会结束了,还要回夜市老地方出摊,他们那位置,不但离你家近,离你们当铺更是只需穿过一条巷子,相当于就在你家门,想吃还不是随时都有?”
柳云觉得有道理,便安心等着美食摊搬到他家门。
结果一等就是数,大相国寺庙会圆满结束,家门
的夜市街也恢复了往
的热闹,他心心念念的烤
却没有来。
他找去打听,结果是小摊主们都好好的,生意也会长长久久做下去,只是到底年纪小还没定
,这阵子收了摊回老家耍去了。
柳云在汴京生活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然有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出去耍,岂有此理!他担心徒弟们能力不足听信了假消息,遂亲自出马,去找负责夜市那片的街道司官爷打听。
因为州桥夜市跟他家的当铺,只隔了一条巷子,管辖此处的是同一队马,柳云跟他们算是老
,那几位官爷一见他便笑,说就知道他也要来打听。
事实上,这些天找街道司打听小郎君烤的亲友不下十波,搞得他们都想去沈押司家催上班了。
可惜都跑了,他们没催成,于是到处散播“小郎君烤
的小摊主们回老家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