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班级第一的位置铁定是她的，从来没有例外。
从小到大，十六年来，她就没考过第二名，一次都没有。
她既没像秦悠扬那样多次跳级，也没像秦悠扬那样进四大名校，班级更不是全市最出名那批重点班，都这样了，居然还守不住一个第一名？
“你……”谭尧不敢再碰她，“你怎么了？”
孟云意直愣愣地看着他：“咱们年级多少
？”
谭尧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种一直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却还是乖乖回答：“四百……”
她猛地摇
：“一百多，叁个班。”
尽管她选的叁科是很热门的组合，可和她选了同样科目的只有一百多个，一共就叁个班。
之前不能在这一百多个里一直保持第一名已经是她的遗憾了，她唯一能争取的就是坐稳班级第一的位置，可现在，竟连这个第一名都没保住。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那时候的她，失魂落魄，就跟见了鬼似的，谭尧已经吓得不敢再做原先要做的事了，着急忙慌地拾起衣服为她穿上。
而她脑海里只有一件事：到底是谁抢了她的第一名？
然后，陆序的名字终于渐渐浮现出来。
想到当初肖霖川那副嘚瑟的模样，她甚至都不敢直接去问他，而是给老师发了消息。
结果确实是陆序。
只比她高了两分，但超了就是超了，她生中第一次失败，十六年来最大的挫折，就是来自那个叫陆序的。
陆序。
陆序。
失眠了一夜之后，她第一个迈进学校，找老师要试卷，迫不及待查看是不是算错了分数，失望之后又火急火燎地分析自己哪里不该扣分。
最后得出结论，不管因为什么，她就是没考过陆序。
“陆序是第一唉，叁个班都是第一。”
听着几个同学的议论，她脑袋里还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孟云意不行，孟云意不如陆序。
一抬又看到肖霖川那张嘚瑟的脸，她猛地一
掌拍桌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肖霖川被她吓一跳，无辜又委屈地看着她：“怎么了？我今天没惹你吧？”
视线一点点移到陆序脸上，对上他那双依旧透着骄傲的眸子，孟云意缓缓攥紧拳，也第一次无比认真的，将那张脸，那个，
刻进脑海里，刻
骨髓处。
绝不会再被他超过，绝对不可以再输给他。
接下来的
子，班长谭尧，还有那些先前她憧憬的悸动，她一直想尝试的男
事，全都从她的脑子里消失了。
无论白天黑夜，课上还是梦中，她想的只有一个：陆序。
陆序上课有多认真，陆序的优势科目是什么，陆序用哪种辅导书，陆序不会做的题有多少，陆序放学后会不会自习，陆序去图书馆都
了什么，陆序回到家还会学习多久……
心里眼里，所有的位置都被陆序占领。
要超越他，就必须了解他。想赢他，就必须在方方面面都超过他，什么都和他比，什么都和他争。
陆序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一切。嘴上什么都没说，却已用实际行动迎战。
在那一个月里，他们互相观察，互相竞争，课上抢着发言，课后争着自习，每一个难点，每一次小测验，都在比拼着，用尽全力超越对方。
从体育课请假，到课间不休息，再到压缩午饭时间；放学后的自习也从一小时到两小时，叁小时，最后学校都要关门了还不回家。
甚至，孟云意向父母提出，想像秦悠扬那样寄宿。
那一次，连父母都被她吓到了，怕她压力太大
疯自己，还把秦悠扬当反面教材来教育她。
最后她当然没有真的寄宿，因为学校一直不太支持，可她确实每晚都自习到学校关门才离开。
陆序也一样。
一开始，会有其他同学一起，谭尧也会陪她，偶尔还会有比他们更拼的，可长期下来，每天都坚持到最后的，班上只有他们两个。
期中考试前夜，她又一如既往地在教室复习到晚上，直到老妈打电话催她回家。
平时都是公
地铁，父母有空也会来接她，但那一晚出了校门才发现，错过了最后一班公。
地铁倒还有，可学校离地铁站稍微远了些。
刚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去，旁边就传来道声音：“你住哪？”
孟云意回，看到的是那个她已经很熟悉的。
没穿校服，只随意套了件外衣，书包也没好好背，还是那个他自认为很帅的双手
兜的姿势。
可那一刻，看着夜色中颀长的身影，她确实觉得，很帅很帅。
微风吹起他额角的发丝，看着白色衣角在风中飞舞，她心中一颤，忽然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