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白皮,不敢轻易晒太阳。即使不裹小脚,也不兴运动锻炼,像马婉仪这种出身武术世家,擅于骑的,已是不多见。
姜娴敢这么作,也是仗着系统里有美肌丸,不必担心皮肤受晒变成黝黑粗糙——她打算等和皇上熟稔一点,再打听他的喜好,万一皇上心底有着对健康棕皮的向往呢?
话扯远了,拉回来。
总之,丁太医对她诊脉的结果,在后宫不是秘密。
贵妃肯定知道她特别健康,不能称病拒召。
姜娴并不怕,她想了想:“我自己去,枕秋你在昭阳宫外面看着,不要太近,如果听到我大声哭叫,再想办法去请皇上来……请不来也无碍,我受一受就是了,贵妃总不能弄死我。”
宫妃是主子,对待主子的手段要体面些。
带着宫去,贵妃随便捏造理由,治她们不敬的罪,发落到慎刑司或者打个半死,姜娴都不一定有本事捞她们出来。官大一级压死
,还不如自己去了。
平常罚主子,掌嘴都算很重的刑罚了。
姜娴猜想自己要受的皮之苦,大抵是面壁、罚跪或者抄书,抄书是最轻的。
万一动到杖责或者鞭刑……
姜娴觉得可能不大,即使正一品贵妃有权动刑,传出去也非常不好听,而且她不是无宠的未侍寝常在,好歹是在皇上那挂了号的。
但,姜娴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自己,得在事前把最坏结果想好。
万一贵妃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呢?
即使事后皇上惊怒,前朝议论纷纷,丢了命或者被打成残疾的终究是自己。
“小主身边没不成,”枕秋见主子为宫
设想至斯,既感动又痛心:“就
婢跟着主子进去,眠夏在外守着吧!
婢身子也壮健,
婢受得住!”
眠夏:“婢也受得住!”
姜娴摇摇,她另有想法。
两拗不过小主,贵妃的
又在倚竹轩外守着,只好陪着姜娴出去,道上遇到陈答应:“你们仨去哪呢?皇后免了今儿的请安。”
枕秋将事原委快速道来。
说道主子只准她们在昭阳宫远处守着时,眼眶冒了泪。
听到贵妃名字,陈答应一激灵。
她身后的荷香不得多生出两只手来,一对手捂小主耳朵,一对手捂自己的耳朵。
可惜晚了,陈答应不假思索就说:“你先去昭阳宫,枕秋等我梳洗好了,我跟着一起去。你一个常在的宫去请皇上,说不定在外面就被拦下来了,我好歹是个主子,他们即便心里看不起我,也要给我两分薄面。”
圣颜难见,是平常的事。
只要宫妃不怕失宠,不怕被皇上厌弃,舍了面子去求,总能得到说话的机会。
姜娴一听,慎重地点点:“只要不是伤及
命的大事,我不会惊动皇上的。”
“行了,快去吧,免得去晚了又是一桩罪。”
两换一个眼,姜娴便出去了。
“婢常在,跟婢走吧。”
贵妃派来的大宫秋云拉长个脸,对她也不甚尊敬,只是在看到她旁边再无他
时,抬了抬眼皮:“怎的,姝常在身边竟无
伺候?”
“贵妃有请,想必是用得上我的事,带着宫去伺候贵妃,多不合适。”
姜娴早想好说辞。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若她为妃为嫔,还能护得住大宫周全,一个常在,能保住自己就很不错了。
一个妃嫔,居然连宫也不敢带,
声声说要去伺候贵妃……姝常在的低姿态,让秋云满意地抿了抿唇角,与有荣焉的笑了。让常在伺候,她家娘娘很是当得起。
抵达昭阳宫的时候,容贵妃坐在上首,马婉仪在旁:“贵妃姐姐今的
饰当真是光彩溢目,臣妾听闻点翠是极难的工艺,内务府也寻不出几个巧手。这玉珠也水盈盈的,瞧着竟比东珠还亮些。”
金累丝的点翠步摇雍容华贵,缠枝花式致,双鸾栩栩如生,缀着成串莹润的珠玉。镂空的珐琅珠钗别具风韵,烧蓝花纹扭着白玉珠子,细细一看还有极流畅的花丝缠绕,端的是巧夺天工。
看贵妃没回话,马婉仪又往外挤了点夸的话:“发钗也好生
致,玲珑剔透的,臣妾瞧这兰花和真的也别无二致。连金丝都制得如此细致,怕是快和
发丝差不多了。”
说完,她觑了觑贵妃的色。
贵妃要是再不说话,她是真词穷了!
好在,容贵妃满意地放过了她:
“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