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不起外地同事的本地男同事,浑忘已解放多年,说起“我们三环内”的语气仿佛“我们上三旗”把阶级永存心中。
郭贵这时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便是太耿耿于怀姜娴这同期了。
凭什么呢?
姜娴笑道:“我不懂这些啊!”
郭贵蹬鼻子上脸:“姐姐哪儿不懂,只要问出来,妹妹定必倾囊相授。”
姜娴低欣赏嵌着宝石的
美护甲:“这些上贡来的燕窝阿胶
参,多得我当成三餐吃也吃不完,本是些寻常物件,倒也不必当成什么稀罕物,讲究起吃法来,陈常在你说可是?”
见郭贵笑容凝固在脸上,旁边的陈常在兴奋地点
附和:“顾昭仪不信它们有用,平常吃得很少,还是我哄着她才多少吃点的。”
参阿胶都好说,燕窝的作用她是真不信。
这些热量和蛋白质都低,吃着不扛饿,在姜娴心中的优质食物是略微冷掉的饭菜——放置到微微冷掉再吃,便可以吃得很快而不烫伤食道。
姜娴把敞开的燕窝往前轻轻一推:“钟粹宫可是少了郭贵的补品?才把这些俗物看得如此重要,生怕糟蹋了一星半点。”
陈常在美美补刀:“贵的份例里,见不到燕窝和阿胶吧!”
她一听到郭贵登门,便忙不迭从西偏殿摸过来,图的就是这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一刻。陈常在牢牢记得在御花园里,郭贵
让她的膝盖几乎跪得废掉的事
。
在郭贵心中,有着三六九等的谱儿。
她自视世家出身,认为同期宫的其他秀
低她一等,给姜娴的尊重全看位分,对陈常在更是忍不了一点,立刻反唇相讥:“难道常在的份例就能见到了?我和昭仪娘娘说话,没你一个常在
嘴的份儿。”
郭贵柳眉倒竖,怒气冲冲。
可惜陈常在一点不怕:“我就住在碧华宫,你在碧华宫说话,说没我嘴的份儿?你好大的官威!可惜没用,我不是一般的常在。”
郭贵不敢置信:“难道皇上给你封号了?”
“我是顾昭仪最心的常在。”
陈常在语气之骄傲,一时之间竟让郭贵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常在乘胜追击:“从顾昭仪指缝间漏出来一点,已够我受用不尽!我有吃不完的燕窝阿胶,你有吗?你就算有,也是因为有喜了,是给未来的皇子公主吃的,等孩子出生了,你就吃不上了,皇上给皇子公主的娘吃,都不给你吃。”
“你!”
郭贵旁边的宫
怒视陈常在:“一个常在竟放肆侮辱贵
,昭仪娘娘就这样纵容她的无礼?这就是碧华宫的规矩?!”
姜娴掀了掀眼皮,枕秋便会意上前先福了福身,再动作优雅地扇了她两个耳光,响得跟炸了个摔炮似的,在她惊怒加的注视中说道:“郭小主在昭仪娘娘面前喧哗无礼,这两
掌是代你家小主受过。”
室内一片寂静。
郭贵的手抚上肚子,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思考要否拿自己有孕的事作筏子,和顾昭仪大吵一顿。
而这时,她却看见姜娴轻笑出声:
“你身边这宫说得不错,这就是碧华宫的规矩。”
“在碧华宫,我的陈常在就是可以踩着你一个贵的脸,扇你的大宫
。要不是你有孕在身,今儿你不跪满一个时辰,都走不出碧华宫的宫门——孩子是无辜的,我看在子嗣的份上,便放你一马。”
郭贵喘起了粗气,恨恨地瞪着姜娴。
在她想出对策之前,姜娴已经说:“枕秋,送客。”
郭贵被“送”出去之前,一直在摸着自己的肚子,却迟迟没能狠下心来做出点什么。
眠夏咋舌:“主子就不怕她说肚子痛,说您气得她胎气动了么?”
“我才刚生下昭儿,皇上跟太后不会因为这事罚我太重,再说,郭贵把这胎养得这样大,肯定是养得
细无比的。这样的
,不敢拿肚子赌。”
姜娴太了解郭贵的二代心态。
既自恃尊贵的包袱,也做不到当机立断地撕脸。
因为进宫前拥有的已经很多,宫后便缺少
斧沉舟地梭哈的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富有的是容错,市井之徒也有他们的街
智慧。
姜娴轻笑:“我今天就要替陈常在把这气出了,顺便让她清醒清醒,少来惹我。”
……
郭贵登门拜访碧华宫,结果被气走的事,不久便传到皇帝耳中。
谢彻派了太医去给郭贵把脉。
过了会,梁遇寅便来回禀:“孙太医说,郭小主略微有些胸闷,也有食欲不振的迹象,龙胎无事,但是钟粹宫的宫说,郭贵
因为在碧华宫受了陈常在的气,已经是吃不下饭了,还有,
才看到……”
“嗯?”
“才看到,来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