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三个明天半天就完了,那我们就趁天凉快的时候回去。”
杨柳听罢央了她姐炖鱼煎泥鳅,“我想尝尝你的手艺,你这一走又是好久不回来。”她的手艺恐怕已经生疏了,别糟蹋了好菜。
杨大姐本想说晌午就是她做的菜,听了后一句又把话咽进肚,“你听话,压着些子,等嫁去镇上了,咱姐俩见面也方便。”
杨柳没吱声,她想起程石,只知道村西的那座只有一个老仆住的宅子是他的,听说是他娘的陪嫁,至于程石是什么时候来杨家庄的,她一概不知。
或许是她死在他家的堰塘里,他得到信才回来了一趟。
*
等天黑透了,水田里的才带着一腿泥上田埂,天黑了也不太看得清,在水沟里胡
洗了洗就穿上鞋往家走。
“回来了?菜已经炒好了,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杨大姐抱着她费了三盆水才洗净的儿子在檐下摇蒲扇赶蚊子。
“吃饭。”杨父想着吃了饭还要带杨柳进山给祖宗烧纸,现在洗了澡,回来又是一身汗。
井里的凉水面提上来,捞在碗里码上青瓜条和红苋菜,浇上酸汁子,拌匀空吃了一碗才安逸地吁
气,这才有心思吃带刺的鱼。
饭后三个收拾碗筷,杨父进屋翻出一沓火纸,进灶房点了烟斗,沉着声说:“走了。”
杨柳动作一顿,犹豫地说:“我已经不害怕了,不去了吧。”毕竟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况。
杨父已经出了灶门,没理她的话,掂了砍刀和铁锹往外走。
“爹,你要出去?”杨树还不知况。
“赶紧去。”杨母推她。
“哎?我二姐这是要跟我爹去哪儿?”杨树还在问。
外面父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不想让村里
看见,杨父径直往东出了村,再绕了道上了山。山里树多月亮照不进来,他想着二丫
可能害怕,回
准备说两句话,就见这丫
还有闲心拽垂下来的树叶,哪有害怕的样子。
“你胆子还挺大。”不像她娘说的,家里四个孩子就二丫最胆小。
“有爹你带路,我怕什么?”
“哼。”中年汉子挺受用,给祖宗烧纸的时候也粗声粗气地念叨:“二丫做的梦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那种梦,她来给你们磕个
烧些纸,自家后辈,看顾着点。”
杨柳跪在一旁大呼气,试图不让眼睛又掉眼泪,但还是绷不住,磕完
站起来说话就带了哭腔。
杨老汉看了她一眼,等火熄了才背着手下山,“之前不还说不害怕?”
“爹,要是我像做梦那样被害死了,你会给我讨公道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