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骑棍的小童见了吱哇着追着马跑,嘴里大声嚷嚷着驾驾驾。
杨柳在院子里洗菌子,听着马蹄声跑出来,手拉门环跟马上的男对上眼,“
嘛去?”
“送信。”满脸不自在的躲开视线,火急火燎的催了马走。
蜡封的信
给信客,程石付了脚程费,问了什么时候动身,嘱咐让他早些送到。
*
为了卖菌子换吃,杨小弟天不亮就起来了,这时候村里几乎还没有
声,只有早起的
坐在灶房里烧火煮饭,炎炎的火光照亮了一角,也烤出了一脸的咸汗。
他背着背篓出门,嘴里还塞着一块儿焦壳馍,看脚下馋得滴哈喇子的大黑狗,鼓着腮帮子咬了两,最后一
扔给它。
“你大姐要是给你东西你别拿。”杨母追出门,“跟她说家里什么都不缺。”
“知道了。”
“大黑回去。”
他们娘俩一一嗓子,屋里的
也彻底清醒了,看窗外的天色,摩挲了一会儿穿好衣裳开门出来。
凉水撩上脸,瞌睡也没了,擦脸的时候仰就能看见山,
吸一
气都是树叶的味道。
“地里的可拔完了?”杨柳先喝了
稀稀的豆子粥,米贵豆贱,农家种的豆子除了换豆腐就是充当米煮粥,一
下去满嘴的豆香。
“死
都不死,一茬又一茬,哪有拔得完的。”杨母叹气。
“别叹气,大好的天。”杨柳挟了块儿焦黄的馒片给她娘,说她今天也下地去拔
,“我连根给拔起来,你看它死不死。”
“拔了又生新的。”
“那我再拔。”
“拔到老地里的都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