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东西往山下走,挑水的裤腿是湿的,挖坑的鞋是脏的,浇水的手脚糊的是湿泥,走到堰埂上,蹭泥刮鞋的,洗手洗脸的,杨柳跺掉鞋上的泥,不厌其烦地提醒:“洗了手都赶紧回去,别在水边玩,这堰里水,掉下去可就起不来了。”
“知道了,这就回去的。”
“都饿死了,没在这边玩。”
陆陆续续的顺着踩平的路下了山,杨柳等她小弟和堂妹过来了才往家走,走到半道程石想起他的外袍还在树枝上搭着,他准备折回去被杨柳拉住了。
“算了,下午再去拿,这大中午的都在家里吃饭,也没过去,丢不了。”
春婶在家做好了饭,还没进门闻着香味肚子就咕噜噜叫,杨小弟大步跑进去,看到大黑子像主家似的卧在堂屋门
等着,见
回来就摇着尾
钻在饭桌下。
“回来了?你们洗手,我这就盛饭端菜。”春婶站月亮门前说一声就往厨房去。
六个三个菜,半盆兔子
,半盆豆腐炖鱼,还有半盆凉拌小荠菜。
程石拿起筷子说:“从到杨家庄,春婶做饭只用盆不用盘,这是拿我们当猪养?”
“你想当猪别攀扯上我们,猪吃食用桶用槽。”杨柳瞥他一眼,先挟了一筷子鱼在碗里,招呼小弟跟堂妹多吃菜,“树根,你晚上回去给娘说一声,她买猪崽的时候帮我挑两
。”
话落又问程石:“两少不少?”
“别问我,我不知道。”程石只顾着扒饭,被怼了一肘子才好好说话,“随便你,我都行。”
“那再加三只。”看男抬
瞅她,杨柳挑眉,“不是随便我?”
“五只猪?比咱家的还多。”
“怎么?还担心猪吃不完坏了?你这顿顿不能少荤腥的舌
,我就是养十
猪也不够一年吃的。”
话从脑子里过一遍,程石忍不住撇嘴,他问最清楚家里食材消耗的:“春婶你说,我一年能吃多少
猪。”
“别问我,你们小两斗嘴别把我掺和进去。”春婶眼都不抬。
不仅是她,桌上的其他三个也像是关起了耳朵,不听不问,只管吃饭。
果然,一碗饭还没吃饭,两又甜甜蜜蜜的相互挟菜了,被说一年吃十
猪的
仔仔细细剔了鱼刺把鱼
放
家碗里。
放下碗筷后,杨小弟喝了水问:“姐,到底是买几
猪崽?”
“四。”怕他听岔,杨柳还比出四根手指,瞥了程石一眼,
阳怪气道:“四个
,四
猪,这下没问题吧?”
这下程石绷不住笑了,摆手认输:“没问题没问题,随你,随你。”
“几公几
母?”杨小弟又问。
“全要公的,我养了是为了年底宰了熏吃的。”
饭后歇了一会儿,五个起身往外走,早点把山上的果树种了,也能早些忙别的活儿。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在忙了,程石喊
去板车上抬树,杨柳惦记着拿衣裳,免得忙完了又给落下了。她瞅了一圈也没看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还是没看见,回
问:“阿石,你上午把衣裳搭哪儿了?”
“不就是……”程石抬眼看过去,“咦?我就搭在那棵矮松树上的,怎么没了?”
杨柳记得也是在那棵矮松树上搭着,她问是谁先来的,可有看见树上的棉袍,又让程石清点工具,回去吃饭的空档应该是有来过。
“我是最先来的,没注意树上有没有棉袍。”挑水的周叔出声,他皱着眉仔细回想,“我来了就拿桶下堰挑水,没怎么注意看。”
“我是第二个来的,晌午走的时候有棵果树没埋严实,我就惦记着要早点过来,路过这棵松树的时候没看见棉袍。”桃花举手,当初选工的几十个里能选中她,她知道是因为她跟杨柳有些
,所以
活的时候很用心。
程石也清点了工具过来,“铁锹、锄、扁担和水桶都没有少,果树苗也没少。”
贼来了就拿走一件棉袍。
“算了,一件旧衣裳,丢了就丢了。”杨柳摆手让散了各忙各的,她不死心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无奈冲男
笑,“贼还挺谨慎,料定了我们不会在一件旧棉袍耗过多的心思。”
“你觉得是谁?”程石问,这时候都来齐了,他环视一周,没看出异样。
“谁都有可能。”杨柳拎了棵枸杞树丢坑里,用脚把周围的土踢到坑里,边活边闲聊,“可能就在咱们雇的这些
里,你忘了拿衣裳他也看见了,都回家了他又绕了个圈过来给拿走了。也可能是村里
晌午过来,看到了就给拿走了。”
“早知道我就不拦你回来拿了。”
“算了,就一件旧袍子。”程石拎桶去堰里提水,他这才明白春婶之前说的无大防却恶心的意思,一件旧衣裳也偷!
等傍晚给结了账
都走了,他才跟春婶说这事,“我第一次见偷
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