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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丫下午进山了,我看她拿着蓑衣斗笠,不是去给你送的?”
“我没看到她啊!”杨老汉听到这句话就慌了,立马往山里跑,托回去喊他两个儿子,慌张地问:“有没有
看到她下山?”
迎着雨他钻进山里,沿着他回来的路大声喊:“二丫?二丫
……小柳……”
“小妹?小妹你在哪?”
“二姐,二姐啊……”
雨越下越大,进山就看不到影,村里的男
也都出来帮忙,进了山又是喊
还得摸黑看路。
进山又出山,整个村都不得安静。
迟迟找不到,村里
心里都有数,背着杨家几
,都低声说估摸着
没了。
“娘,是我给小柳姐传话让她进山给她爹送蓑衣斗笠的。”黑暗里,一个小孩颤抖地说,他摸出压在枕下的一角碎银子,“是想娶她的那个矮个子男
让我说的,这是他给我的。”
侧耳听到山里传来的嘶哑的声音,雨里夹杂着
的哭嚎声,她接过那角碎银子,压低了声音嘘了声:“这事不能给别
说,让
知道了你要被她家里
打断腿,睡觉,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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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到天明才转小,村里的
熬不住多睡下了,只有杨家亲近的族
还跟着杨家父子三个在山里找
。
山上的水混着泥土碎叶滚滚流进堰里,清澈的水变得混浊,杨老汉被强扶着踩水下山,满身的烂泥烂叶,一夜之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再到别处找找,小柳不一定是在山里。”杨大爹取下斗笠撩水洗了把脸,在山里走了一夜,又累又疲,声音哑了,眼睛也疼。
“可找到了?可找到二丫了?”杨母披散着
发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裳跑来,脸色青白,眼睛睁得老大。
“柳丫会不会是去镇上找她姐了?”有
忍不住猜测,他们这一晚只差把山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一片衣裳。
要搁在以往,杨母会毫不犹豫地说她家丫不是不懂事
跑的
,但这时候听到这话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亢奋的让她大儿子赶紧去镇上,“快去接你妹回来,回来我可要打死这死丫
,不对不对,只要她肯回来,我不打她…我不打她,只要她回来啊……”说着就坐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杨老汉不说话,他看了眼天色抬脚往回走,催着老婆子回去做饭,“我吃点东西再进山,昨夜天黑,我别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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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再次转黑,杨老汉被程石拽着木愣地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看到大闺,他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大丫
啊,咱家没二丫
了,我姑娘没了啊……”
在场看到的无不心酸,程石偏过不去看嚎啕大哭的老
,他是今早醒了听闻这件事一起进山找
的,眼看着这个丢了闺
的老汉撑不住了,强硬地拽了下来。
山上找遍了,昨夜又下了雨,就是有血迹或是脚印也被冲淡了,他疑惑的是没看到衣裳鞋袜,哪怕就是遇上了野兽,她拿进山的斗笠和蓑衣总是会漏下的。
程石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老汉,走过去问:“你家可有仇?最近有没有吵过架或是有过矛盾的
?”
“没,我爹娘在外从不跟结仇。”杨大姐摇
。
“有,之前镇上的吴德发一直纠缠我二姐,被我二姐甩了脸子,还骂过两次,让他不要再登我家的门。”杨小弟提醒,他哑着嗓子说:“会不会是他把我二姐掳回去了?”
杨父杨母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起身踉跄下山,要去镇上找吴德发。
老两被大
婿领着进了吴家,三句话没说到就被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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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村里
都默认杨柳是没了,被山里的野兽吃的骨
都不剩,这两
哪怕出了
,也没
敢进山去采菌子。
杨父杨母都病倒了,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热,喝不进水吃不下饭,一里大半时间昏昏沉沉的,醒了也是问三个儿
,可找到二丫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