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把门关上,门一关越发热,她坐过去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唔……”程石坐起身,拖着椅子坐她旁边,摇着蒲扇给她打风,犹豫着问:“要在路上奔波一天,你身体可受得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来的时候不也好好的。”杨柳完全没觉得不舒服,她能吃能喝能睡,“怀孩子又不是缺胳臂断腿,在我们村,还有快生了还下地割麦的。我听说有钱
家的太太怀娃了要躺床上养着,下地走路要
扶着架着,你可千万别这么管着我。”
“阿石,水烧好了,没事我就回偏院了。”仆过来敲门。
“好,知道了。”程石等脚步声出了后院,他把外衣脱了,就穿着条短亵裤去开门,“水烧好了我们就先洗澡,洗了澡也凉快些。”
杨柳也起身去拿换洗衣裳,出去的时候提上茶壶,灌壶开水晾着,夜里醒了正好能喝。
等躺床上了,程石侧着身打蒲扇,聊起之前的话,“我听我大舅母说过,我娘怀我的时候每天都还在练拳脚,除了坐月子,一天没落。所以只要你身体没不舒服,高兴什么就
什么,我不约束你。”
杨柳没心思听,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糊地说让他别吵。
“睡的可真快。”他轻声嘀咕,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给她扇风。
……
昨晚谁也没说服谁,但姜霸王也知道她管不住混账儿子,早上再碰面就换了说辞,留小两多住几天。
“今天再去陪我外祖母外祖父说说话,明天就走。”程石说的很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你别磨磨唧唧的。还有,在我们走之前你别漏了
风。”
“已经决定了?”
程石点。
已经决定了那她就不再多话,至于怀着娃坐车赶路什么的她倒是不担心,怀娃了又不是就成了瓷娃娃,想当年她从怀到生每天都在舞刀弄,孩子也安安稳稳落地了。
学徒都被带出城了,姜霸王这两天也没事做,吃过早饭也不急着去武馆,先是跟着小两去隔壁陪老两
,老两
累了,她再带小两
去街上。
“我带足了银子,今天想买啥可劲买,我结账。”
“我就喜欢你豪气的模样,唠唠叨叨不适合你。”程石嘴贫,“以后就这么来。”
“嗯,我知道,要是有给我充当钱袋子,我也喜欢。”
母子俩又斗起嘴,杨柳在一旁来回张望,乐得咯咯笑。
亲娘结账,程石也不客气,买起东西来不带犹豫的,晌午还去酒楼吃了一顿,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两碟樱桃。
大晌午的,狗都不在外面转悠,三个出了酒楼大包小包躲着
凉往家去。
出了一身的汗,洗个澡才缓过气,杨柳脱的只剩小衣了躺在竹席上,扇的风都是热的。
程石进来端了盆水洒地上,没用完的水泡上樱桃,他脱了鞋躺在床边,接过蒲扇说:“你睡,我给你摇扇子。”
“等我睡着了你就不用扇了。”
但等她睡醒,身上还有轻柔的风,她睁眼往床外侧看,男靠在床柱上,一手摇蒲扇,一手拿着书,嘴里还嚼着什么。
“醒了?我估摸着你也该醒了。”程石放下书扶了她一下,撇过脸吐掉樱桃核,下床端了盏凉开水给她,“先坐着醒醒。”
一盏水下肚,杨柳揉了揉额角,“你没睡?一直在给我扇风?”
“睡了会儿,又热醒了。”
外面的还烈,但廊下已经有了
影,两
端了樱桃出去坐檐下吹风,风也是热的,但比闷在屋里又好受许多。
年轻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年纪大的,杨柳咬
一颗樱桃,说让外祖父外祖母跟他们一起回杨家村住段
子,“过了最热的这两个月再送两个老
回来。”
“一个舍不得武馆,一个舍不得儿孙,不会去的,城外买的有庄子也不见他们去住。”说是这么说,程石还是跑过去问了一嘴,果不其然,没一个愿意离家的。
趁着落山了,他又去武馆找坤叔,跟他说明早回村,“我们明天走,你要是想多留几天,我把牛车留给你。”
“一起走,来的这几天我都没睡个安稳觉,每晚都要被热醒。”
回去的路上,程石被叫住,他接过包袱看向面前的
没说话。
“勾子跟他爹都还好吗?”面容愁苦的开
问,她跟刘婶子应该年岁相差不多,看着却显老许多。
“我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现在这么问又有什么用?一老一小,一残一病被扫地出门,哪里又好的了?程石抬脚往家走,不理会悲泣的老。
*
城门天亮才会开,杨柳也不用像来时那样月亮还挂在天上就起床,睡饱了,吃饭的时候也有个好胃。
前两天买的东西都装上车,仆提着养鳖的桶问这个是养家里还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