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生二回熟，她用勾子勾住筐把，斜着身子往外走，“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镇上一天就只能吃下三四桶鱼，养多了卖给谁去？我自己会酌量着看，买的
多了我就雇开堰。”鱼再好吃也耐不住天天吃，镇上的那些老客，从一开始的天天买，到现在隔三差五买一回，他还得观望观望。
沾了泥的
蛋挑回去还要再舀水洗
净，程石匆匆吃了饭，赶了马车独自一去给八方酒楼送货。
外面路上的泥
稀烂，杨柳出不了门就扯了稻
进来搓绳，等天晴了割稻子拔花生都要用。
程石回来后去村里找短工明天给他家拔花生，但趁着地里半半湿正是好拔花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从村
问到村尾也才找了四个，其他的都说忙完地里的活儿才得空。
四个帮工再加家里四
，山上的三个，一个右手没力，一个腰上有旧伤，程石把他们也都喊上，不能弯下腰出力，那就赶车把花生往家里拉。
杨柳在家煮绿豆水往地里送，快到饭点了把菜和
洗好切好，做饭不用她，春婶会回来做。
*
山脚下噆的鹅群突然嘎嘎叫，拍着翅膀往山里跑，在附近活的直起身看过去。没赶，鹅却都跑了，想着山里的都去地里了，男丢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跟过去。
“哎！哪来的？”看见三个陌生在林子里，蒋成安大喝一声，“有贼来偷杨柳家的鹅，老少爷们儿都过来……王八羔子你有种别跑，跑你娘个蛋，短命的瘪犊子。”
眼见地里的都上来了，三个被鹅撵的慌不择路，裤子被拽掉了也拼命的往山上跑。
“怎么回事？”赶过来的问，眼见鹅群折返过来要噆，村里的赶紧下山，这群扁毛畜牲惹不起。
“估计是看山上没想来偷鸭的，我看鹅气汹汹的冲上山就跟过来看看，得亏我过来了。”蒋成安往山上看一眼，他给其他说：“杨柳跟程石为都不错，咱自己村里的都看顾着点，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就来看一眼。”
一个个都点应声。
之后每隔一会儿就有趁着歇劲的时候到堰边或是山脚转转，无聊了也逗逗
子霸道的鹅，惹的它们从水里撵到地才快步跑回地里活。
下午杨柳过来捡蛋，蒋成安就喊住她说了上午的事，“没见有上山下山，估计是从别的地方绕过来的。”
“从我们在镇上开铺子后就有歪心眼的打上了主意，一直没逮到，他们竟然敢大白天就过来。”杨柳往山里看，跟道了谢，拎着筐又回去了，害怕吴德发强掳她的事重演，她得找个陪她。
这是姜霸王第一次下地，一手拔花生秧，一手拿着刨子在土里刨落花生，腿麻脚麻腰背酸，她看四个手脚利落的农
，她们还有兴致闲聊说笑。
见程石洗了手往下走，她站起身甩了甩腿，迎上去问：“你嘛去？”
程石上下扫她一通，了然道：“累了？想跑？”
姜霸王动了动嘴没出声，她不想承认，但也不想再活。
“啧啧，还说我要是个种地的养不起家娶不到媳。”程石摇，抓住机会反嘲回去：“你还比不上我，你这要是在村里那就是喊打的懒婆娘。”
“小兔崽子小瞧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老娘都坚持下来了，你当谁跟你样的，一点不对劲了就撂蹄子走。”姜霸王受激，梗着脖子继续去拔花生。
程石转眼看到杨柳来了，也顾不上跟她斗嘴，快步走出花生地，“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杨柳：“……嗯，想约你跟我去山里私会。”
“走走走，快走，可不能让我老娘看到了，她脾气不好，见你拐带她乖儿子，说不准要
起打。”程石搀着杨柳快步离开，背了，改扶为搂，“真是来找我私会的？”
“本来是想来约你娘私下谈谈，看她能不能把她儿子卖给我。”
“谈钱伤，我自愿跟小娘子走。”
小两嘻嘻哈哈的贫嘴，快进村了隔半步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往西走。程石先去跟蒋成安道个谢，又进山循着脚印找上山，绕了一圈下来跟杨柳说：“从另一边下去了，明天我让刘叔留这边不去地里。”
杨柳点，听着水里鹅群的嘎嘎叫声，调侃道：“养鹅挺有用吧？这下不再恨不得把家宰了炖了吧？”
程石动了动腿没说话，他刚刚又被拧了两，憨脑壳，他从山上下来在它们眼里就成了贼。
第八十八章
雨后又晴, 山以外的地方，泥土晒起了硬壳，而枝叶繁茂下的松树林, 青色的松针落进泥里还没变色，满是爪印的地面还有些黏脚, 好在覆了层松针和枯枝, 踩在上面并不滑脚。
松树根下刚冒的松
菇被啄的只剩个光秃秃的杆，杨柳捡蛋时看到了就抓把土盖过去，留个根, 等来年初夏的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