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活儿,到了天黑的时候只剩一块儿地,程石在地里催回去, 说剩下的那点他明天再来拔。但没
听他的,赶了会儿工, 赶在露水降下来前才往回走。
“家里做了饭, 都别走,晚饭在我家吃。”程石让她娘在后面看着车,他跑到前拦着来帮忙的
, 不许
回去。
拿工钱的不好意思在他家留饭,一个劲说家里也有
做饭, 家里有
等着回去。
“都别回去,让你们忙到半夜再回去吃冷饭, 他们小两的脸算是别要了。”杨母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围裙还在腰上绑着,满身的油烟气。程石不好跟
拉拉拽拽,她直接拖着
的胳膊往屋里推, “都一把年纪了, 可别跟我扭扭捏捏的, 又不是待嫁的姑娘, 进屋吃顿饭就把你们定下了。”
“侄媳,真不是,家里的
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家就住西
的
要回去,她就
了半天的活儿,鸭蛋都吃了俩, 又拿工钱, 哪好意思还留下吃饭。
“你家灶里的火都熄了, 没等你吃饭,天黑那会儿,小柳去村里挨家挨户说了。”
打架似的拉扯,几乎要把的衣裳扯
,拖拖拉拉,一躲一撵,程石都看愣住了,要不是听她们高嗓门的说话声里不含怒气,他都险些以为是在闹秧子扯皮。
“这是怎么回事?咋还打起来了?”姜霸王压着车尾才到家门,不知缘由,刚准备捋起袖子去帮她亲家母,就见前一瞬还闹哄哄扯作一团的
又和和美美的进了院子。
都进去了,杨柳从门内走出来,她左右张望,在模糊的月色下问:“阿石,是你在那儿站着吗?”
两道沉默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来,前堂挂着灯笼点着蜡烛,院里也有莹莹的光亮,满屋的相互招呼着洗手洗脸倒水喝。
“咋了?”杨柳察觉出不对劲,“站外面嘛?进来啊,马上要吃饭了。坤叔他们呢?先别忙了,吃了饭再说。”
“噢。”姜霸王应了声,她抬脚进门,径直往偏院去。
春婶在门看
过来,问:“
都回来了?都回来了我就开始端菜。”半下午的时候她就回来了,宰了四只公
,跟
豆角一起炖了一大锅,发了面揪成剂子贴在锅边蒸,另外用炉子炖了罐老鸭汤,荤的就这两样。她从碗柜里拿出两个木盆,一锅
分两盆,其中一盆递给姜霸王,“你不会给端洒了吧?哎!你今晚怎么想起来进厨房了?”
这是个坐着等吃等喝的,盐罐子洒了看都不看的,来这儿有几天了,进偏院也只是为了洗手洗脸。
姜霸王瞥她一眼,“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儿,一盆菜还能端洒了。”她往锅里看一眼,“没素菜?就和鸭
?”
“有有有,小柳害喜怕腻,我哪能不炒素菜,还煮了个老青瓜汤,清淡的很。”
杨母安排好前院的到厨房来,见
端着菜出来,她问:“碗筷还没拿是吧?我来拿碗筷。”
堂屋里摆了两张大方桌,三十来坐着有点挤,说起话来,你一言我一语,姜霸王进门的脚顿了一下,她想起山脚下嘎嘎叫的鹅群,两者可以放在一起媲美了。
“好香!”
炖摆上桌,屋里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争相往盆里瞅,开始讨论春婶是怎么做的菜。
老鸭汤和青瓜汤端上桌,放后锅温着的炒青菜和豆角也跟着馒一起端进来,杨母把碗筷递给桌上的
,她看了眼亲家母,替
儿招呼道:“天晚了,也都累,客气话就不多说,饭菜都端来了,咱们吃吃喝喝填饱肚子就回去睡觉。”
杨柳在和老鸭汤炖好的时候先填过肚子,她吃了几筷子青菜,就端了碗青瓜汤让出位置站在廊下喝,听着里面的说笑声,她想了想,今晚应该是她住进这座宅子以来最热闹的一晚。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杨柳回,“娘你怎么出来了?”
姜霸王扯了扯领,拎了个小板凳端碗坐杨柳身边,“里面热,我出来吹会儿风。”
杨柳往里看一眼,想起之前她跟程石在门外的异样,还以为这母子俩又闹意见斗嘴了。她也没问,喝完最后一汤把碗跟筷子放木栏上,脸枕膝盖上问:“这两天
活累着了吧?明天割稻子你就别去了,稻
弄身上了痒,你没
过这活儿,受不了。”
就是蹲久了腿麻腰酸,拔花生真正使劲的就只有胳膊和手指,这点活动量对姜霸王来说算不上累,要论起来就是有些疲,她现在就有些疲,打不起。
“没去做哪知道受不受得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没觉得累。”她往屋里瞅了一眼,想起活时的热闹,紧绷的眉
松开,“下地
活还挺有意思的。”村里的
说话虽然粗俗了点,开起玩笑来荤素不忌,于她来说很新,又尴尬又忍不住继续侧着耳朵听。像是回到了十二三岁,对自己的身体变化好又害羞,从旁
那里听个三言两语就忍不住打量武馆里师兄弟的身体。
“我进屋吃饭了。”她猛地站起来,瞬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