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猪不卖。”程石拒绝了,说实在的,这些猪
他都不想送去县里卖,要是能吃完,他想留家里自己吃,好东西卖了心疼。
又过了半个月,临近小年,天气晴朗,程石跟杨柳商量的是趁着天好往县里去,免再拖几天拖变天了。在去县里之前,要把之前应承老客的熏拉镇上去卖。
腊月二十逢集,程石跟坤叔各赶辆马车,车里堆满了熏熏鸭熏鹅,熏
的兔子和鸟雀也不少,杨柳披着厚披风跟程石坐车辕上,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赶集了。
通往镇上的路已经修了大半,沿路的几个村绕远路也要从这里走,走上沙路前要把脚底的泥蹭净,不然被杨家庄的
看到要挨骂。程石跟杨柳过路时就遇到了本村的
,个个气十足地盯着过路的
,路边有泥块连忙捡开扔地里,牛蹄踏出的印踩一脚踏平。
“牛气什么啊,不就是修了条路。”
杨柳听到路上挑担的外村不满嘀咕,都走过了她还要推开油布门回
喊:“就是牛气,你想牛气还牛不起来,你们村没有。”
程石噗嗤笑出声,跟村里小孩斗嘴似的。
杨柳也乐哈哈的,盘起腿摇晃脑地哼小曲,真快活呀。
进了镇,街上挤满了赶集买年货的,程石得下车牵着马走,看到路边摆摊写对联的
,他遥遥瞅一眼,心想没他的字好。要拐弯了,侧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哭嚎喊冤声,阵仗不小,杨柳推开油布门站起来看,程石也踮脚张望,一直到看不见还在回
。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一时间,街上的热闹骤停,每个都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一路,一直到鱼馆也没听明白,门前已经来了客,程石跟杨柳收心开始摆摊卖熏
。前几天就通知了,这会儿来买熏
的客
多得要挤掉鞋,杨柳收钱都收不过来,嘴里不住喊:“别挤别挤,都有的,卖完了要是有没买到的,我们让
再往镇上送。”
“三只熏鹅三只熏鸭五只熏,麻雀斑鸠各来十斤,鸽子也拿五只。”
“前面的别买多了,够过年吃就行了,平常去悦来食馆吃不行?”后面的不满。
“我送礼,亲戚多,兔子再给我拎两只。银子银子,老板娘收钱了。”
杨柳说得话没听,随着前面的
越买越多,后面的
挤得越发厉害。直到蒋大力和其他伙计过来,程石让他们赶快来维持秩序,这马上都要打起来了。
食馆前排起了长龙,程石跟杨柳也大松一气,耳边清静些了才听到队伍里的
说今早报官喊冤的事,七嘴八舌的听了好一会儿,才拼凑出事
的来龙去脉。
程石喊来帮忙称重,跟杨柳说:“我过去看看
况。”
杨柳点,“你快去,弄明白了回来跟我说说。”
程石从群里挤出去,街上
多,他从巷子里绕去官衙,往
门庭冷落的
旧衙门外挤满了
。他仗着个子高没往
堆里挤,在
后张望时正好看到黄传宗被皂吏压下去,他低垂着眼,满脸麻木,好似呆呆傻傻的。亭长的案桌前还站了一群十几个
,个个悲痛气愤。
“你也来了?”
程石低,看见从
堆里出来的张老
,他抬
往官府里再看,在角落里看到张大刀。
“张大哥他……”
“黄传宗承认他在十年前买通帮工在我张家的食馆里下药,害死了七个。”张老
平静地说,“里面的
都是受害
的家眷,他们恨了我张家十年,今天终于找出真正的仇
了。”
程石沉默了一会儿,说:“恶有恶报。”
张老摇
,哪有什么恶
有恶报、好
有好报,他不信这些。
“那他会怎么判?”程石问,“涉及命了还要上报府县吧?”
“嗯,年后押送去县里的衙门。”张老背着手望天,突然问:“你怎么不问我黄贼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程石笑了,他靠着墙说:“以你们两家的仇怨,我以为你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张老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真是个聪明
,他都被忽悠过去了。
“多谢你没从中横一脚,不然我可麻烦了。”张老
没否认,他往悦来食馆的方向看,怅然地说:“我张家的招牌传三代了,我祖父起家时是个摆摊卖饼的,到我爹手里才开起食馆,一直清清白白的,却在我手上倒了霉
毁了声誉,摊上了七条
命差点关门倒台,不洗清这个罪名我没脸见祖宗啊。”
“挺好的,手上不沾命给后辈积德。”程石宽慰。
“对,不那脏事。”张老
见他儿子出来,邀请程石去喝杯酒,“今儿属实是个好
子,你也是我家的贵
,替我庆贺一番?”
程石想起之前在张家喝醉酒,回家遭嫌弃的事,摆手说:“不了,明天要回县里,我得回去收拾行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