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无趣地瞅着蹲都蹲不稳的孩子,吃完桃把核扔下树,三两下爬到树梢,见村里有过来了,它们转身跳到另一棵树上,叫了两声支会一下,攀着树枝
走了。
“程石,近些天会不会下雨?你媳跟你说过吗?”手拎镰刀的男
忌惮嘎嘎大叫的鹅群,远远站着扬着声音问。
“近几天应当是没雨的,怎么?你打算割麦子了?”
“对,地边的麦子黄了,我打算先割了拉回来。”早点忙完自家地里的活儿,到时候还能来程家多赚些工钱,男把路边碍事的茅
割了扔一边,忙完了又问:“近几天没雨是你媳
说的还是你自己瞎琢磨的?”
程石:“……”怎么就成了他瞎琢磨的?就不能是杨大师传授了他观天象的本事?
“我媳说的,家里晒着枸杞,她天天都
心着怕变天下雨了。”
这下男放心了,他回去给家里
说,邻居见了也拿上镰刀去麦地转悠。
程石跟杨柳早饭后赶车去镇上卖桃子梨子和各种蛋,见麦地里零零散散分布着,麦地中间的麦穗还有些泛青,四周地势高点的麦穗已经黄了。
“咱家的麦子也能割了吧?”杨柳问。
“差不多,不过再等个几天也没事,等村里忙完地里的麦子我们再割,好找帮工。”
麦子成熟,山里的鸟雀快撑死了,马蹄踏踏踩在沙石上,带起来的碎石溅进地边的麦地,惊起肥硕的飞鸟两三只。远处的麦地处,野
扑棱着翅膀从麦地里钻出来,离得不远的
赶忙循着方向找过去,或多或少都能捡到
蛋。
村里的晒场堆起了麦堆,坤叔磨好了镰刀,程石着手去问帮工,他家也要开始收麦了。
农忙时村里半大的孩子都是当大用,小点的也不能东游西逛,不是在家里喂
看鸭,就是在晒场赶鸟守麦,青莺少了许多小伙伴,家里的大
也忙,她一腔
力得不到发泄,就开始哼哼唧唧找不痛快。
“娘这个月怎么没过来?她来信可说了什么?”杨柳问,余光瞟见青莺踩着凳子去戳窗户纸,她喊她过来,“你怎么没去找豆姐儿玩?她也不在家?”
程石用布条把手掌缠上,看青莺撅着嘴慢吞吞走来,说:“明知道这时候不是割麦子就是割豆子,她过来也要下地,她哪会来。”
“又胡说。”杨柳瞪他。
“信不信随你,我下地了。”他揪了下青莺的脸蛋,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饭没少吃,脸上的肥膘一比一
少,“你在家等着,爹给你捡鸟蛋回来蒸了吃。”
杨柳也准备下地,她搂过小闺,“嘴
都能挂油瓶了,怎么不去找豆姐儿玩?你俩吵嘴了?”
“她去她外婆家了。”
杨柳拄着手想了想,问她想不想去她阿家住几天,“
家在县里,好玩的多,家里哥哥姐姐也多,他们都会拳脚功夫,翻跟
很厉害的。你要是想去,我让你爹明天送你过去。”
青莺动心了,但她舍不得家里,“你去不去?”
杨柳摇,“我在家等你,你想回来了就让你
送你回来。”
“那红薯去吗?小花脸去吗?大川和小喜呢?”在家的时候不觉得稀罕,一想到要离开,青莺对家里的一切都开始惦记,后院的葡萄会不会熟,桂花树会不会开花,猴子找不到她会不会哭……
杨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耐心的安慰:“家里有我跟你爹,保证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青莺不是犹豫不决的子,动心了就点
,轻快地挥手:“娘你下地
活吧,我去晒场找二妞三妞和翠花狗蛋他们玩。”
杨柳去跟春婶说一声,母俩一起出门,走到岔路
两
分开,她嘱咐道:“不能下堰玩水,不能去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