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溧阳先生的独子，最为众
看好的卢稷出声问：“诸位的诗题着眼何处？”
“桃花。”
“碧。”
“世事变化无常。”这个答案得到了最多的赞同。
卢稷露出淡淡的微笑，带着一丝自傲和不屑：“管中窥豹。”
众见状忙问他的答案。
“桃花幻碧、空谷流云，”卢稷念道，“是前朝隐士曲自明在《曲衡相法》中对面相有后福之的预测之语，指如山中高士一般，任世事如何变化，只求己身超悟的贤者。”
“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本书！这不是为难咱们吗？”
卢稷嗤笑：“诸位的老师教《易经》时一定提到过，只可惜无认真学罢了。”
不远处的许清元不禁心中暗道：好一个高
商发言，就你认真听讲，就你超凡脱俗，你不得罪谁得罪？
但出乎她的意料，其他考生闻言脸上只是讪讪的，没敢出言反驳。
这么没骨气……他爹是耆儒，但他又不是，至于么？
许清元忽略掉心中的焦虑，转
跟艾春菲说话。
后者正一脸菜色地蹲在地上仰望着她，眼空
。
“你怎么这副表？”许清元好笑地拉她起来。
“二姐因为没考上秀才，去年嫁去了府城。我今年眼看着没戏，爹娘十成九要给我招赘。”艾春菲摇摇，拍拍自己的脸，“哎，如果考的上说不定还能再推推，看来今年是逃不过这一遭的。”
“成亲后也可以继续考学。”许清元安慰。
艾春菲的眼很直白：“许姐姐，你明白的，不用我说吧？”
面临着同样困境的许清元沉默了。婚姻对古代的
子不是束缚，是囚牢，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陷
泥淖，但如何解决世俗的压力着实是个不小的问题。
正郁闷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腔调在两耳边响起：“许……姑娘！艾……姑娘。”
许清元转，果然见蒋怀玉冲她们作揖，二随即回礼。
“蒋公子今年也来赶考？”许清元出声问。
“是……是，本来……我还在……想……怎么……没……没看见二位……咦？”蒋怀玉面有疑问，“晋……姑娘……怎么……没……没跟……你们……一起？”
这个问题她们也无法回答，一齐沉默下来。
蒋怀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难道……三年前……晋姑娘……考中了？”
艾春菲摇摇，仍旧一语不发。却不妨被旁边许清元的声音吓了一跳。
“三年前你见过她？不然怎么会猜测她已经考中？”许清元的高声询问引来周围其他考生的注目，她却毫不在意，只盯着蒋怀玉的眼睛问道。
“确……确实……有过……一面之……缘，”蒋怀玉吓一跳，但下意识回答道，“在省城……门关，她排在……在我后面。”
“有没有可能是认错了？”艾春菲忙问。
蒋怀玉回忆片刻，道：“应该……就是……她，不过……我登记……完的……功夫，她就……就不见了。”
许清元又追问几句，确认那应该就是晋晴波。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怪了，许清元甚至荒诞地想，该不会晋晴波是遇到时空裂缝或者穿越了吧？不然怎么解释她在大庭广众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呢？
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其中有问题，蒋怀玉看两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自己也没敢问。
心不佳的三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那位叫卢稷的考生拦住去路。
他轻飘飘的给许清元见礼，张
道：“听说姑娘十五岁便连中小三元，今
有幸相会，特来请教，请姑娘指点。”
许清元的眼从卢稷带着自傲的脸上掠过，环顾四周，发现每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看不见她正不耐烦吗，还非得往枪上撞，这卢稷聪明是聪明，商实在堪比盆地。
许清元抱臂叹道：“说吧，想问什么？”
本来卢稷说那话就是打个幌子，谁想到她如此不谦虚，好像自己真的要来请教她什么一样，脸登时就拉长了。
卢稷勉强维持风度，道：“方才听闻众试帖诗皆答的一般，在下不禁扼腕，如此十年难遇的佳题，竟无作出略可一观之句。不过，姑娘身为重胥府第一位案首，诗作必定不凡，还请……”
他话没说一半，许清元立刻
嘴道：“我作的诗也跟大家差不多，不过判语写的特别好，我还能将《大齐律》从到尾背下来，要不咱们比比试试？”
卢稷张着嘴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磕
几下，反驳道：“许姑娘好生无礼，在下问的是诗作，谁要同你比律法？”
“哦，”许清元面无表地说，“你害怕了。”
见对方又想说话，她继续堵道：“许你上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