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拿药来。”
“郡主……”
临安郡主脑袋发胀, 她想让别闭嘴, 可说出
的声音却嘶哑难听。
“安静……”临安终于吐出完整的两个字,虽然声音不大,但侍们思及她平
的脾气, 都静默下来,不敢再多言。
“什么时辰了?”她费力地支撑起身子,艰难地开问道。
一名年纪最长的侍回道:“郡主您昏迷了整整一天, 如今是二月十七
午时一刻,郡主可要用膳?”
“不用, 咳咳,”临安看向侍, 道, “叫长史官来见我。”
“是。”侍们架开屏风,转身将长史官孟庭实传至郡主歇处外间, 自觉退下。
孟庭实作为王府的长史官, 照顾郡主二十多年, 论起来真跟她的长辈差不多,同时也是最关心临安身体安危的,不过他执掌府中政令,不能擅离职守,得到郡主传唤才敢过来, 他关切地问道:“郡主,您终于醒了, 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是否需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无事, 你起身吧,给我说说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临安虽然身体尚未恢复,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正事的进展。
孟庭实将前早晨贡院的
形、朝堂上的各方对峙及昨晚
考生租赁的房子多处失火等事件件说明,听着长史官的叙述,临安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影,吩咐道:“让,咳咳……让府中侍卫好好打探一下这件事,不要惊动其他
。”
孟庭实立刻着手去安排员,留在内室的临安郡主抬
望着
顶帷帐上的兰
图案,未发一言。
随后几天,临安的身体逐渐康复,太医说其他倒是无碍,只是嗓子可能无法恢复到过去的音色,总会带有一点沙哑。
临安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她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坐在书桌前一张张翻看着侍卫探查到的消息和朝臣对子科举制度的攻讦,不由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到底是谁做的……”她扶着额,仿佛在自言自语,良久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招来侍
,道,“来
,替我梳妆,准备进宫。”
贡院走水一事越闹越大,皇上想用拖字诀为调查争取时间,但是势却不由
。
二月二十三,贡院中被烧死的举
家属共计二十余
跪在皇宫门
,从卯初开始一直磕
磕到巳正时分,跪地求告皇帝查明本案罪首并将其绳之以法。
朝堂上,黄嘉年将宫门的
形描绘得绘声绘色,百官偷偷朝上看去,皇帝坐在龙椅上,毓冕遮住了他的表
。
“……臣谨替枉死的二十一位举恳请陛下,尽快指派官员查清本案是否别有隐
。”黄嘉年说得振振有词,不断给皇帝施加压力。
皇帝扫过文武百官,沉声道:“黄卿所言极是,朕已属意定国临安郡主彻查此事,诸
卿以为如何?”
黄嘉年立刻道:“郡主乃宗室,内外有别,怎可
手朝堂之事?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不妥,另派他
为是。”
其他朝臣也认为这是违背祖宗规矩的决定,除了沉默的大多数,但凡开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支持皇帝的,就连宁中书都静默着立在前列,并未作声。
“那么,”皇帝等百官说完,开道,“诸卿可有其他合适
选?”
“微臣身为大理寺卿,愿查清本案,还考生们一个公道。”黄嘉年立刻接话,主动要承下重担。
大理卿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京城范围内可能被判处徒刑以上的案件,都归大理寺管辖。他的要求显然是合合理的。
然而皇帝却道:“本案牵涉内阁大学士方如希,他曾是黄尚书的弟子,大理寺卿又为黄尚书之子,尔等两关系密切,为防包庇之事,本案不可由大理寺承办。”
皇帝继续道:“临安虽是郡主,同时身具举功名,朕便封她为员外郎,负责贡院走水一案的查办。”
百官仍极力反对,但在皇帝压抑着声音问出“那诸卿认为谁合适?”后瞬间哑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碰这烫手的山芋。
虽然他们推举不出合适的选,但仍坚持不能让临安郡主成为本案主办
。
如今大理寺退居次席,刑部不行也得行。在其他百官的殷殷注视下,刑部侍郎主动上前揽下了这桩棘手的案件,皇帝再次提出要让郡主从旁辅助,大臣们见好就收,皇帝都退让一步了,他们也得给皇帝面子。
刑部侍郎更是乐得如此,到底方如希跟他并不亲厚,有临安郡主分担压力自然是好。
宫门的死者亲属得到内官传出的消息,山呼皇恩离去,但所跪之处的地上还是留下了一地斑斑血迹。
一直逗留在考生居所的许清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却开始不安起来。
从京后与临安郡主的几次接触来看,她并不单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