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通常是用手段达到目的,但有时候两者反过来也无差别,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避重就轻,你心虚了?”桌上烛火被窗吹进来的凉风吹得摇晃不止,将宁康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见对方沉默着没有回答,宁康仰起长叹一声,回忆道:“曾几何时,老夫也亲眼见过今
公主与你这般君臣相宜的关系,但最后你猜那位贤臣是何下场?”
“我们的目的本该是一致的,可惜你困在子狭小的眼界中,不肯做最好的选择。”宁康道。
——
走出密牢后,许清元立刻被内官传令去面见公主,她来到御书房中时,公主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走进来。
这样的举动让许清元立刻意识到了公主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宁康有没有吐通敌谋判一事。”清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期待。
“并未。”许清元告罪,“是微臣办事不力。”
清珑的表变得有些失落,但仍安慰她:“你太言重了,本来不该让你带伤公务,要说也是本宫考虑不周。一切等你养好伤再说也不迟。”
谁想到许清元却失礼地果断拒绝了公主的委派:“微臣毕竟未在三司任职过,于审讯一事上实在能力有限,请公主另选能者任之。”
在思索片刻后,清珑倒是允准了她的请求。
退下时,公主那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萦绕在许清元耳边,久久不散。
“本宫到底与他有何仇大恨,即便眼睁睁看着自己要断子绝孙都不肯妥协……”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宫变动不幸波及到了郢都的百姓身上, 军纪混
的铺兵、驻军中难免有趁
烧杀抢掠的恶棍。在宫变后的第二
,百姓们仍闭门不出, 城中大小街道上空无一
。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 公主在提心吊胆怕被清算所以特别尽心尽力办事的官员的辅助下,有条不紊地持着皇帝小殓事宜。
被接进宫中的太后、张景生和京中的皇亲国戚、百官身着丧服跪在皇帝灵前,脸上都挂满了泪痕, 哭晕过去的甚至也不在少数。
小殓完毕后,大行皇帝的棺木被放置在北宸宫中停灵,公主一三次按时祭拜。
宫变后的第三,
初时分,怀杏坊中一间普通民居外停候着一架形制超规格的马车, 十二个带刀侍卫列阵两旁,威严气派。
昨窝了一天的胆大百姓出来打探消息的时候看见这一幕还以为风波仍未平息, 吓得又躲了回去。
陈旧的木门传来吱呀的响声, 许清打理着袖迈出家门,心中算计着时间, 冷不丁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她看着侍卫首领问道。
“大, 属下等奉公主之命接您
宫。”
她甚至退后一步打量了一眼这架豪华马车, 问:“是公主的命令?”
“回大,是的。”侍卫又行礼回道。
许清元点点:“好,走吧。”
坐在马车上往宫中行进,一路上许清元从车窗里看见文武百官正乘坐各种通工具往皇宫中赶去。虽然今
不用上朝,但却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
先皇驾崩, 国不可一无君,新皇灵前即位, 天子以
代年守孝二十七
期满, 再行登基大典。
众官只见一架马车通过皇宫门禁, 纷纷猜测车内所坐何,聪明
看了一圈到场百官心中便已知晓了车中
的身份。
马车停下,许清元步行至北辰宫殿内,见到了正在举哀的公主。
她顺势跪下,静静等待礼仪的结束。殿外渐次响起脚步声,应该是百官到了。
跟着公主起身,许清元看见对方今的穿戴打扮仍旧是一身孝服素净为主。
两相视一笑,纵有千言万语也尽在不言中。
许清元接过一旁王内官递过来的圣旨,缀在公主身后缓步踏出殿阁,眼前百官列队整齐站在地下,低垂着高喊“参见公主”。
展开手中圣旨,许清元将已经去世的田德明曾经拼死念出的旨意再次宣读出声,与那个时候的混场面不同,今天无
敢打断出声,显得她的声音洪亮无比。
旨意宣读完毕,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官们率先起
跪下对新帝山呼万岁,男官的声音随即跟上,声势浩大得似乎要穿透云霄。
新帝顺利继位,按理来说各个衙门原来该怎么继续怎么
便可,所以下午许清元就没回府,直接去了文渊阁。
她还没坐热,中书舍
挂着满脸的笑意毕恭毕敬地将这几
积压的奏折拿了上来。
轻车熟路地开始常工作,许清元拿着奏折翻看,但这第一份奏折就非同一般,她脸上的表
有片刻凝滞。
中书舍悄悄打量着她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