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第二天吃早饭就在问她要不要上班，要上班赶紧走。
孟杳保持耐心，继续跟她掰扯体检的事
。
“真的是学校的福利，今年新加的。”她说，“有年龄限制和时间限制的，你不去就要
费了。”
林继芳置若罔闻，手上麻利地收拾着碗筷——孟杳其实还没吃完，但她叮叮咣咣，动静很大，是赶
的架势。
孟杳端碗的手往桌沿缩了缩，手指捏着筷子，攥得发白。
她心里很烦，机械地继续劝着，说话都麻木了，“私立医院的全套体检，很专业的，出的体检报告也很权威。我很多同事都带长辈去过了，真的不要一分钱……”
也不知是哪个字说动了林继芳，她凶狠擦桌子的动作一顿，直起腰，“在东城？”
孟杳愣了一下，点
。
林继芳咕哝：“…远得要死。”
孟杳说：“不远，你要是不愿意在东城待，体检完我当天就把你送回来。”
林继芳想了一会儿，抹布往盆里一丢，乌黑的脏水差点溅到孟杳的碗里。
“今天去可不可以？”林继芳问。
孟杳小心地说：“体检要提前预约，而且要空腹。”生怕她反悔，立马又补充：“明天可以，明天一早就去。”
林继芳好像还是不太愿，皱眉好久，在水盆里用力地搓抹布，搓得水花飞溅，半天才说：“那就去一下。”
孟杳松了
气。
回房间立刻查东城那家有名的私医院，不出意料地早已约满。这种私立医院的对外预约基本形同虚设，大部分客户都有固定联系的医护团队，根本不需要走官网这种公开的预约。
孟杳无奈，还是拨通江何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才接起，接起后又默了好久才听到一句哑透了的，“…喂？”
估计昨晚喝了不少。
孟杳见怪不怪，只是怕他现在脑子不清楚，事过不了耳，所以语速放缓，“你爸妈每年身体检查，是不是慈济医院负责的？”
江何反应倒快，显得她多虑，径直问：“你
答应体检了？”
孟杳嗯了声，不意外江何信息灵通。昨天他都到长岚了，回去随便查一下或者问一句，也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
“…明天。”
孟杳有点没底气，她和江何关系好，让他帮忙约个体检这话她能说出，可开就是明天，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慈济医院的名气，普通能约到两个月后的，都算走狗屎运了。
江河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应该是他起床了。然后孟杳听见一句言简意赅的：“行。”
“…谢了。”
江何没理，又问：“明天几点？我去接你。”
体检要求空腹，都得赶早，东城过来还要两个小时，孟杳忙拒绝：“不用，我自己带她过去。”
“你有车？”江何听起来不太耐烦，他起床气一直挺重的。
“……”不是还有动车么。
“七点，我把你车开过去。”江何直接拍板。
“好，那谢了。你再睡会儿，不说了。”孟杳心里感激他又帮自己解决了件大事，但没多说，这少爷脾气，觉睡不够是真的要打的。
江何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四杯酒让他疼了一晚上，睡也睡不安稳，刚刚坐起来那一下，天旋地转，要不是孟杳还说着话，他估计一就要往那玻璃茶几上栽了。
江何看见桌上的醒酒茶，灌了一透心凉，清醒了点儿，直起身，叫送他回家。
不再补一觉的话，明天他连车都开不动，去个
的长岚。
*
解决一桩大事，孟杳心里松快许多。尽管林继芳的反常还是盘亘在心里，但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她也不是什么有行动力的。
孟杳一直挺佛的。
不对，说佛也不太合适，她有时候又挺愤怒。当年莫嘉禾跟她宣言不“叫卖”文字的时候她就挺愤怒的，现在钟牧原正君子地请她“帮助”莫嘉禾，她其实也有点不爽。甚至偶尔看到江何明明那么吊儿郎当却能活得特别自洽，一般富二代那些孤独寂寞不能做自己的矫病他一个都没有，她也会又困惑又恼火。
但她的愤怒并不会触发任何行动。
她愤怒完了，也能平平淡淡地接受。类多样
嘛。
又颓废又愤怒，像一团迷雾中间燃着一点焰火。
裹挟着她按部就班活到现在。
活得也还行。
孟杳也有那么一刻想到要不要通知一下孟东方，但想想也就算了。孟东方连她出国的时候都没出现过，父
俩四五年没联系，突然要找，麻烦只会更多。
林继芳在客厅里看电视，雪姨敲门那一段反复放，声音顶天大，也不知道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