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转了转，眸光中显露出了些隐约的调侃。
二
耳鬓厮磨了这些时
，虽相处起来有些摩擦，可说到底，也总是欢欣多过不快的，这些时他刻意不提婚嫁之事，并未给这段关系盖棺定论…
如今离开在即，也并未给她个
代……
阮珑玲到底是个
，又对他用
至
，定是担心他会就此一走了之，此刻心中定是仓皇失措、不安极了。
这几难得在床榻以外，表露出对他的在意之，使得他心中生出些逗弄之心来。
太子帝师，擎天首辅，皇后胞弟，公爵嫡子，世代勋贵……这些
衔一个个结结实实砸下去，只怕眼前的商太过瞠目结舌、受不住。
李渚霖嘴角微扬，眸光柔和落在她身上，旁敲侧击问道，
“你可曾想过离开扬州？从此去旁的地方生活？”
阮珑玲从商多年，原就是极其会看眼色之，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心中咯噔一声，翻着账本页面的指尖微微一滞。
她猜得没错，王楚麟竟真对她动了真，竟真想要将她带离扬州？
不可能。
他在做梦。
先不说她已经成功怀胎了，就算没有，她也绝不会抛下阮家这一家老小，抛下辛苦打拼来的家业，为了个相识不过一月，尚且不知底细的男离开扬州。
阮珑玲轻笑了笑，语调还是一如即往软糯，却带了丝微不可察的冷峻，
“扬州好山好水好风光，我岂舍得离开？怎么？莫非霖郎觉得这世间，还有比扬州更好的地儿？”
竟没有一
答应…显然在李渚霖的意料之外。
但她语意软糯，尾音拖长，甚至还带着些许懵然、天真的意味……
倒让李渚霖愈发觉得她这是在旁敲侧击，让他在临行前将话挑明，迅速给个决断出来。
“京城。”
临行在即，李渚霖也不想在她面前卖关子，唇瓣微动，隐约带着愉悦吐露出了两个字，“京城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自是要比扬州好上千倍、万倍。”
李渚霖眼眸低垂，眸光轻拢在她身上，虽还端着些王侯贵族的架子，可语意却极为缱绻，
“你一介弱子，这月余来，将身心都托付给了我……我自问不是什么负心薄幸之，既已消受，断然不会丢下你不顾，独自一远走高飞。”
“子自古最重清誉。
这些时以来，你我二就这般掩耳目、不清不楚、名不正言不顺地厮混着，想来你心中定然介怀。”
“今便将话说开，给你一个代。
我会允你一同随驾回京，亦会赐你一个名分。”
若是意相投的二谈及婚嫁，定然是男方诚意满满来求取。
可李渚霖这番话落
耳中，不像是求婚，更不像是商量，仿若没有任何余地的通知，是居高临下的恩赏。
“允我京？赐我名分？”
阮珑玲早就将手中的账本缓缓合上，单薄的身姿僵了僵，眸底的冷意愈来愈甚。
她忽然就很好，眉峰微微一挑，
“那霖郎准备赐给我什么名分呢？”
“妾。我会许你府做妾。”
李渚霖知她要强，定不会愿意屈居后，所以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道出，语气放缓，颇带了些许安抚的意味，
“你我身份有别，原是不相配的。
于你来说，或觉得阮家商行的这些家底已足够丰厚，可于我家来说???，委实连九牛一毛都不及，更莫遑论你这商身份委实微末，又因退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
李渚霖脑向来清醒，在他的预设的生轨迹中，从来就未曾想过，这辈子会与一个商会发生什么勾缠，这这段时间，他确实动了心，亦确实因她通了
鱼水之乐……
可他还不至于昏了，在如此动
不安、尚需拉拢朝臣心之际，乍然迎娶一个商做正室大
。
饶是他肯，满朝文武大臣也断然不会允。
世家贵族，门第森严，阶级固化，互通有无。
岂会轻易容许一个父族没有任何功勋，没有任何背景的商，做祁朝除了皇后以外，最尊贵的？
文武百官们弹劾的官帖会如雪花般飞皇宫，摆放在他的案桌之上。
届时又该如何？
他总不能再杀尽半壁朝臣。
之前他手段狠辣，嗜杀果决，那是为了扶持幼帝登基，是正统大义！是匡扶朝政！
若为了男欢，而再那般大动
戈，那便是昏了，不值当，伤了本该休养生息的朝堂根基。
“妾室，已经是我能护你周全，又最符合你身份，且不尴尬的位置了。”
阮珑玲原已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可真正从王楚麟嘴中说出来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