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团围在一起用过了午膳之后,阮珑玲就回烟霏阁小憩了一会儿,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约定时间,她才换了件颜色略微鲜亮的衣裳出了门。
她并未注意到,小为安此时早就从午睡的榻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迈着小脚丫子悄悄跟在了身后。
他觉得母亲今有些蹊跷,不仅身上穿的衣裳更好看,
上还特意别了只不常戴的珠钗,像是刻意打扮过的样子,而且他偶然听见门房说,院外站了个男子在等她……
这便更怪了。
母亲身边的男子从来都是只有舅舅和姨夫,生意往来上的从不轻易往家里招,为何会冒然出现个男子?
莫非是母亲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在给他找新爹爹了?!
他迫不及待跟了上去,想瞧瞧这个或许能做他未来新爹爹的,到底长什么样。
可随着母亲走到了家门,他踮脚隔着门缝望见了站在石阶下的男
,小为安幼小的心灵,觉得略微有些失望……
那男一身湛蓝的衣裳,背脊挺直站立着,个子颇高,脸也白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可是小为安不知为何,就是不太喜欢他,他想象中的爹爹合该再英俊些,再威武些才是。
那男瞧见母亲的瞬间整个眸光都亮了,然后二
一前一后,步行着愈行愈远了…
今休沐,街道上走亲访友的
比往常多些,或成群结队,或三两结伴……
只是这热闹喧嚣,与李渚霖无关。
他克己奉公,向来勤勉,从未停休过一。
即使昨一夜未眠,他也照例准时坐在了车架上,前往宫中处理政务,忙了大半
后,才回澜翠苑小憩了片刻,又准备前往京郊大营巡兵。
或许是心气不顺,倒觉得车架上有些闷。
李渚霖扯了扯衣襟,然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指尖,将厚重的窗帷撩出一条缝来透风……
他就这么随意朝车架外探了一眼…
竟就这么巧!
第二次,撞见了那个让他见过之后,就浑身上下犹如油烹,不能安眠的玲珑娘子!
她这次并非一!
而是与另一男子成双成对,如鸳鸯般走在了一起!
二正在低声
谈着,她的背影顿了顿,然后扭
露出个绝美的侧脸,瞧了眼身侧的男子,抿唇微笑……
呵。
想必那就是她的夫君了吧?
瞧着相敬如宾,生分至极啊!
李渚霖莫名涌上了强烈被背叛的感觉!只觉哪怕再多瞧上一眼,她笑得再多甜美一分,他那
无名火就愈烈一分,恐会提刀上去杀
!
“啪”得一身,他狠狠将窗前的帷幔摔落!
“云风!不知京郊大营远,路上要花费许久么?!
怎得车架还行得这么慢?还不将马驱快些!”
?
不是?
以前也是这个速度啊!
且朝廷有令:在城内若非必要,不得疾行。
听主的语气不甚好,云风也来不及委屈,只得听令行事。为了避免冲撞到行
,他将指尖放在唇边,吹出个响亮的紧急避让哨子来,然后高扬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马腚之上……
马匹吃痛,扬蹄嘶鸣一声,奋力朝前跑去!
走在道路外侧的阮珑玲,被身后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险些来不及躲避,还是身侧的王云才眼疾手快,将她往内略护了护,
“阮娘子小心!”
这话一字不落,传了车架之内李渚霖的耳中,使得他眼底彻
骨的寒意微微一滞……
?
若是他没听错的话……
那男子唤她什么?
“阮娘子”?
寻常百姓夫妻之间,丈夫大多唤妻子或“娘子”,或“夫”。
他叫阮珑玲“阮娘子”?
所以是他料错了?
这二根本就不是夫妻?
既然不是夫妻,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能让两个孤男寡,在青天白
下,就这么一同游走?
说不上来究竟是太过好,还是太过在意……李渚霖几乎是下意识间,选择了当下最应该去做的事儿。
“停车!
京郊大营不去了。”
他要跟上去瞧瞧。
瞧瞧这该死的商身上,到底有何古怪!
阮玲珑:相亲中,勿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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