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动,你听我说,刘厂长一家在金河县呆了很久,根蒂固,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轻易动摇的了的。当初,他们会大喇喇用你的名字和身份,也许早就想好一朝被揭穿的后招了。你一定要思虑清楚再进行下一步,现在你哪儿也不要去,假装不知道,等我过来......”
谢云蔚焦急到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程晓珍身边去。
谢家有底蕴、有脉,对上刘厂长并不会畏惧,但程家不一样。
“谢老师,你别着急,也不用过来,我能处理好的。”
程晓珍蓦然笑起来,声音染上笑意,听在耳里有些酥酥麻麻的味道。
谢云蔚在内心唾弃自己的不合时宜,正要多说几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谢云蔚的电话打来时,已经是傍晚,这会儿天都黑透了,邮局这边马上就要关门。程晓珍慢慢地往外走,看着沉沉的天色,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重来,就要活得肆意。
这是一开始她就告诉自己的。
程晓珍不会再等谁来给自己主持公道,等来的公道不会是公道,她要自己的去争取!
这天回去,程晓珍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告诉家她要出一趟远门,因为要办理档案的事,很多东西要去省城把手续补全。
钱素梅并没有疑心,一边帮着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她要注意安全之类。
程晓珍乖乖应了,第二天她趁着家里还没起来,柳枝夫妻的摊子也还没支起来,悄悄地买了火车票,去了省城。
*
“好美味烤红薯”成了全厂款,凡是附近常家的员工,可能没吃过国营饭店的招牌五花
,但绝对不会没吃过“好美味烤红薯”。
关键是烤红薯的价格又不贵,来不及做早餐的员工,偶尔路过都会揣上一个。
曾秋萍不是个赶时髦的
,可说烤红薯的
多了,她偶然间路过,还真买了个几个。不止有自己吃的,还有给家里
带的。
刘厂长年纪大了,牙不太好,看见桌上的红薯倒是顺嘴吃了一个。
“这东西倒不错,比我们自己弄的甜。”
曾秋萍脸上瞬间带了几分笑意:“可不是,我瞧着也不错,比自家弄的还净,关键是卖的也便宜。我去的时候,排队买红薯的
,从宁兴胡同的这
排到那
。你吃着好吃,回
莉莉回来了,我再去买点回来。”
刘厂长:“宁兴胡同?”
“是呢,卖红薯的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咱们厂的老程家。之前他们父子不还给厂里救过火?他儿子还转正了那家。”
曾秋萍对救火的事印象挺的,后
程晓珍来送信,虽然没把
认出来,但也打听出了是老程家的闺
。
“那家子还都挺热心肠的,他家闺来送信,我跟她说了咱家
儿的姓名、学校、专业等等,她还说给咱家留意。看见莉莉的信,就专程给我们送过来。”
曾秋萍这会儿对程晓珍印象还行,觉得这个姑娘会来事、不错。
不过就是没什么眼力见,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去卖什么烤红薯,眼皮子太浅了。
现在个体户说起来,身份地位远不如工。
那姑娘多半是钻钱眼里了,没什么大志向。
“老程家?”刘厂长合上报纸,细细想了一圈,片刻过后猛地站起来。“你说的老程家,是程学良他家?”
曾秋萍:“就是这家没错,他儿长得还挺好看的,叫程晓珍?”
“程晓珍?!”刘厂长将手里的报纸一扔,紧紧盯着曾秋萍,“你说她叫程晓珍?上回来给咱家送信,你还告诉她咱们儿的学校和专业了?!”
刘厂长眼瞪的像铜铃,气势骇。曾秋萍很少看见他这么动怒,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说话都打起了磕
。
“是、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刘厂长气得手指抖个不停。“这里
问题大了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老刘,你有事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呀你,你儿迟早要给你害死!”刘厂长猛地捶了下桌子,“你以为程家
真是好
?我告诉你,要不是程学良和他儿子救了火,当着全厂工
的面不能一点奖励都不给,我压根就不会让那小子转成正式工。不止如此,等过个一年半载,风
过去了,我还要这家子
彻底从华兴纺织厂里混出去!”
曾秋萍给丈夫突来的怒气搞懵了,她不懂丈夫为什么恨程家,明明
家全家都是普通工
,和他们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听丈夫的意思,他们俩家倒像是有世仇一样?
刘厂长见妻子还没反应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儿怎么会这么蠢呢!就是因为像极了妻子!
“你儿那点智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