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早早盯梢小孩儿写作业,却又是心软,允许她在写作业前先去外
玩上片刻。
怎知说好的片刻,却足足在太阳里曝晒玩闹了一个下午,却还没收了玩心,还将自己弄成了个泥猴儿。
姿容绝艳,雷厉风行的少年君王对着这个小孩儿总是无可奈何,步步退让,退到无处可退。
这般自是不行的。
以往未曾有过对比,如今郗珣自京都回来,见过的那些公子一个个都规矩极了,便有心要下狠心整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儿一番。
他负手而立,俊美面容在眼中带着严厉翻起旧账:“本王不在的这些时,听说你什么课业都未完成?你每
里都做了什么,莫非全去玩了不成?”
小姑娘还是一回听兄长这般严肃,听了心里有些害怕,她眼里含着两包泪,鼻子都起了哭腔:“阿兄去了千里之外,又不带珑月去,我想念阿兄,想念的什么事都不想做了......”
小孩儿知晓兄长溺于她,便总是无法无天,凡事都以撒娇撒痴兄长妥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为结局。
以往郗珣总是嘴上吓唬一番,总舍不得真的责罚。
如今郗珣回了京都,见到家同等年岁的小姑娘都琴棋书画样样
通,他似是旁
的家长,起了对比的心。
郗珣信不疑,他家的小孩儿是最聪明的小孩儿,就是不用功罢了。
只要他狠下心肠来,就能教导出世间难寻的童小孩儿。
他沉着脸使元机取来戒尺。
长汲见主子罕见色肃穆,不像作假,当即吓得不知所以,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去取。
郗珣:“长汲,你是老了聋了?”
未满三十的长汲:“???”
长汲连忙做个和事佬,上前赔笑说:“主子切莫生气,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姑娘才几岁的小儿?耽搁了几
罢了,如今您回来了,由着您亲自盯着哪里有教不好的道理......”
郗珣心道,如何能教的好?若是教的好,也不至于七岁的了,还
写的鬼画符。
长汲这个偏心眼偏到没边儿的,嘴里自然不会有一句珑月的不是。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嫌弃藏浮课业布置的太多。
珑月也在一旁嚷嚷着自己手疼,还将小爪子高举到郗珣面前叫他看。
郗珣素来温和之被一个小孩儿
得佯装薄怒,他亲自起身取来戒尺,抽打在小孩儿身侧的桌案上震慑小孩儿:“以往没写完便当算了,本王说过午时亲自检查你的课业,你今
的功课呢?”
小孩儿被吓得一跳,连忙缩回手,缩着脑袋坐回软垫,她黑亮的眸中先是盈盈水光,接着慢慢泛着怒气,两颊气鼓鼓,盯着被郗珣平放在手心的木尺。
以往小孩儿是不怕的,因为打桌椅她也不知疼,也不会落在她身上。
可如今她遭过先生打手,吃了疼再见着自然就怕了起来,更是心中委屈,觉得自己可怜死了,被先生打,如今又要被阿兄打。
她如同看仇一般看着郗珣手里的木尺。
珑月吸了吸鼻子:“珑月晚上写不成吗?珑月手疼。”
小姑娘手是真的疼,方才为了取莲子去掐的莲蓬,手不知怎的被割了道眼难寻的小
子,却是真真切切的疼。
偏偏郗珣不知小孩儿如今所想,他说:“你再这般胡闹下去为兄是再教不了你。后叫你
脆下午也跟去学堂,你身边这些为非作歹的丫鬟们都撤了,从明
起,旁
要学什么,你也要学什么。”
郗珣这一番疾言厉色的话,叫周遭侍们吓得连连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喘,更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
小姑娘一听,浓密卷曲的睫毛猛地眨了两下,见阿兄一副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她后知后觉眼里包着的泪总算落了下来。
她似乎觉得阿兄变了,回来的阿兄再也不疼自己了,自己被打了他不难过,竟然还要骂自己,还想打自己......
她跳下了课桌,来不及穿那沾满泥的鞋,光着一双如藕节的小脚丫,甩开郗珣往殿外跑去。
跑的一时太快,将腰间别的的鼓鼓囊囊的荷包都摔了下去。
哗啦一声,一颗颗饱满滚圆的青色莲子顿时撒了一地。
“站住。”拿着戒尺的郗珣一怔,在身后冷声道。
“阿兄要打我!我讨厌阿兄!我再也不要阿兄了!”
珑月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撒着脚丫子跑,她小音又委屈又可怜:“先生打我,阿兄也要打我——”
长汲心疼不已,当即连郗珣的颜面都顾不得,跟在身后追:“哪儿能啊,主子如何舍得打姑娘?主子往京城去,还不忘给姑娘带京城郎们喜好的玩意儿,陛下还封珑月姑娘作郡主了,您与大姑娘都是郡主了。陛下亲赐下的,您叫安乐郡主,瞧瞧这封号,多美啊。”
小姑娘才七岁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