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鼻息很热,伴随着他身上清冷的松香。
林惊枝霎时不敢动。
半个时辰后,马车已经在崔家府门前停下。
裴砚冷白指尖撩开马车车帘。
林惊枝抬眼望去,崔家府门外站着一群。
打的竟然是周氏,周氏身后跟着一群裴家的小厮仆
。
“夫君。”
“这是?”林惊枝捂着唇,小声问。
裴砚乌眸冷厉一闪而过,不带丝毫感盯着周氏背影:“周氏准备把裴家大姑娘接回裴家养病。”
“崔家不同意。”
林惊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出嫁的姐儿,就算生病了,也没有回娘家养病的道理。
更何况在崔家觉得,裴漪怜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真的让周氏把
接走,他们崔家就要落得一个苛待儿媳
的名声。
崔氏作为五姓之一,哪能容许裴家上门打脸,说什么也不同意周氏把接回去。
这一闹,就从清早僵持到了傍晚。
最开始崔家还算有耐心,好声好气劝着,到了后面崔家也来了火气,只觉得周氏得了失心疯。
直到周氏说,裴家大姑娘在崔家生的病不是病,而是在崔家遭了黑手,被暗害算计。
崔家当场就不了,他们自认对作为长孙媳
的裴漪珍极好,周氏血
,她们绝不会承认。
群里,也不知是谁出的声。
扬言要请郎中诊治,或者请宫里的御医府。
但凡查出裴大姑娘中毒,崔家定会给个说法,若是没有查出来,那就需要裴家低道歉。
直到宫里的御医真的被崔家太夫请来,又请了许多汴京城有名的郎中后,周氏这才冷着
被崔家
迎进去。
林惊枝见周氏进去,指尖紧紧攥着裴砚衣袖,她小脸白得厉害。
仰着,有些无助看着裴砚。
“御医若是检查出那串羊脂玉佛珠,和裴家大姐姐中的毒,是一样的。”
“而且东西是沈太夫送的。”
“那沈太夫要怎么办?”
裴砚一叹,轻轻拍了拍林惊枝的背脊。
他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沈太夫送的。”
“佛珠都是经由她的手送出去。”
“沈太夫作为沈家老祖宗,以她的手段,她自然能查出是谁借她之手促成这样结果。”
“枝枝。”裴砚声音又沉又冷。
“如果那个做坏事的,哪怕沈太夫
知晓,也愿意沾得满身脏水,要舍命相护?”
“你该如何?”
林惊枝浑身一震,猛地抬看向裴砚。
她眸光颤得厉害:“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明白。”
裴砚却是缓缓笑了:“枝枝这般聪明的,怎么会不知我话中的
意。”
“你那贸然去找沈太夫
求证,就因为她是你心中极为重要的
。”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事是沈家借由她手做的。”
“你说沈太夫若是知晓,裴大姑娘是毒,是沈观韵下的。”
“枝枝觉得,沈太夫是会护着她嫡亲的孙
,还是站所谓的天理
心?”
林惊枝闻言,许久回不过来。
她攥着裴砚衣袖的指尖,没了知觉,漆黑视线死死盯着崔家大门:“所以,周氏去崔家这般闹。”
“其实是夫君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