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你比我想象中要果决。”
高鸣垂眸，看着高章已经脱离躯体的
颅：“这是我多年的心愿，看他死。”
有一男一
哭着扑倒在高章的尸首上，许疏楼认出那
便是他的第三个儿。
这也许又是一场新的恩怨，世间事似乎从来如此。
玄武楼的长老们围住了高鸣，许疏楼听到了“贤侄”、“对不住”、“错怪你”、“早该信你”、“令堂果真无辜”一类的词句。
她觉得有些讽刺。
第35章
新任楼主
“事
是解决了,”白柔霜把靠在师姐肩上，“不知为何，我却只觉得怅然。”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楼主夫
都已化成白骨,”许疏楼摸了摸她的发丝，“不过真相大白总是好事，且看高鸣接下来如何应对吧。”
“我听见那些长老请他做下一任楼主的时候，真的很想骂，”白柔霜咬唇,“连我都看得出，这些是想挽回声名，又想把烂摊子
脆丢给他。他经脉已废，至多不过再活上几十年，到时候权力又能被那些收回，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是啊。”
“师姐，你觉得他会接受吗？”白柔霜有点急躁,“不行,我得去提醒他。”
许疏楼轻叹：“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她们在玄武楼主的书房找到了高鸣,这里已被搜查过一遍，果然找到了机括暗室，白柔霜看着那甚至无法容纳一个成年平躺下的方寸空间,不忍心地移开视线。
“可惜不能把那高章投
招魂幡练上一练,”她看向高鸣，“高大夫,你会不会觉得他死得太容易了？”
高鸣在那暗室前点燃了三柱清香：“的确是太容易了些,死得总是很轻易。但我想让他立刻死,死在所有面前,死在玄武楼前，希望父亲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一幕。”
许疏楼微微闭目：“高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高鸣摩挲着手中一纸卷宗：“我打算接下楼主之职。”
白柔霜急道：“高大夫，你可别上他们的当，他们是算计你呢！”
高鸣摇了摇：“那些的嘴脸，你们都看到了。”
许疏楼颔首。
“这些看起来修为很高，但他们眼里只看得到他们自己，”高鸣笑得讽刺，“当初在玄武面前起誓时一个个说得好听，要辅佐楼主造福汝州一地百姓，实则呢？当了长老后
闭关，楼中事务尽数
由高章、沈及那种，他们哪有一管过其他死活？”
“……”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片刻察觉过眼前的楼主不对劲，更无从得知是他们真的昏聩如此，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高章能让他们赚到更多灵石，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高鸣捂着嘴咳了两下，“我只知道这件事我无法追究下去。”
许疏楼点了点，表示自己明白。那些只要咬死了自己被蒙蔽，一
一个愧悔，高鸣便不能给他们定罪。
白柔霜若有所思：“所以你要……”
“所以我要做楼主，没错，”高鸣眉宇间浮现一丝冷意，“我知道他们想利用我，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白柔霜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心肠很软的年轻面色间染上凌厉和野心。
显然，他并没有因为高章的死而放下仇恨，脆利落地杀了高章后，他有了新的目标。
心凝重的离开书房时，白柔霜看见了合欢宗的那位乐菱姑娘，她站在远处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
许疏楼的脚步顿了顿，高鸣看着她的背影，猜到她似有话说：“许姑娘，我永远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千万不要劝我放下仇恨。”
许疏楼回首看他，想说些诸如“别让这份仇恨毁了你”一类的话，却又清楚不必再说。高鸣算得上是个聪明，道理他自然都懂。
她摇了摇：“祝你早得偿所愿，大权独揽。”
这么多年的排挤冷待没有让他自
自弃，经脉尽废也没有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废，凭他心
之坚，许疏楼相信他可以做到。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这个曾经心肠很软，又灵力尽失的年轻，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高鸣对她拱了拱手：“后，许姑娘若有所需，玄武楼定当全力相助。”
———
白柔霜略有些沉重的心只持续到了玄武楼门，她们远远地便听到了吵嚷声。
左护法沈及仅着一件里衣，正在门内对着管事
大骂：“我在高鸣那个院子醒来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定是偷了我的东西后畏罪逃了，我上次在赌场丢灵石肯定也是这个婊子养的做的！速速给我调，全城围捕他，别让他跑了！”
管事一脸愕然，想要解释，沈及却一直骂骂咧咧，他又
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