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遗憾又惆怅,那未免也有些太折磨了。
去看一看又能怎样呢?
晕船的话,忍一忍,十天八天就过去了。
不认路的话,她仔细问问同行的,跟在后面或者自己摸索,总归也是有办法的。
可若是魏珩不在诏狱里,她扑了个空的话……
沈青棠顿住了,看着在竹筒里、已经融化了的糖画,好半晌才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
那她在京城里找份工安顿下来也成。
反正总是窝在这个小乡村的一角里,也挺没什么眼界的。她不是一直都想去别处行医,丰富一些阅历么?
天色已然昏暗下来了,沈青棠想着想着,也觉得有些饿了。
奔波了一天,也挣扎了一天,她都没什么心思吃过东西。
夜灯亮起,她去厨房寻了块馒吃了几
,许是想到一天都没喂后院的两只
了,她又走到
舍旁蹲下,笑着掰了几块碎屑洒到了它们中间。
她转看看这待了有七八年的后院,发现里面还长着一些新鲜的果蔬,便拿了篮子,挑拣着些摘了放好,然后满是怜
地抚了抚两只
的毛,也将它们一并抱到了篮子里,浅浅扬起笑意,挨个走到了几个平时待她还算不错的婶娘家。
众得知她要远游的消息,又是惊讶又是不舍,含着泪花把她放在怀里抱了又抱。
这个年龄的姑娘,哪个不是被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着的呢?
得为了什么样的缘由,才能这样做出决心豁出去。
沈青棠走到这一步,便已经没打算留回路了。
她笑着同诸位婶婶告了别,临到家时,又在门的合欢树下郑重跪拜了一礼。
娘,儿走了。
儿再回燕京去看看,说不定,也可以像曾经的您一样,成为名满京城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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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刚过一刻,天还混沌一片,几颗星子缀在上面,倒是引得想打瞌睡。
赵宏打了个哈欠,刚想同自家老父亲说要不别等了,结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远远传了来。
“我来了我来了。”背着大包袱的孩压着声音小声喊道,生怕惊扰到尚在睡梦中的乡邻。
她眼底闪着光,满面漾着笑意,与昨像被霜打蔫了的姑娘判若两
,简直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赵家父子见她当真做好了决定,心里也替他高兴。
几乘车匆匆来到了泊在岸边的客船,船家问他们去哪,沈青棠沉吸了一
气,用十分脆亮的声音回答:
“去燕京!”
作者有话说:
因为夹子的原因更新时间打了,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每天都固定晚上十一点左右更了,感谢大家的喜欢。
我只是个小扑街,大家每天来评论区追更陪陪我就好啦,不要费砸那么多雷~
第3章 风云卷
大郦的都城恃天险而建, 踞于燕山脚下,素来有燕京这一雅称。
绮丽的古都气象恢弘, 八方来贡, 常能在宽敞的街道上,看到身穿服、赶着骆驼或抬着虎笼的异国使臣。
不过最繁华的景象还是在华灯初上之时,悠悠画舫行于乐声灯影中, 别是一番醉怡
的滋味。
当朝的首辅段鹏之, 现下便正撑侧卧在舫中的黄花梨榻上,略有些心浮气躁地阖着眼, 垂下一只手,任凭半跪在榻边的美
, 为他施针调养。
美相貌端秀, 仪态挑不出半点错, 可拿起针要为这个闷声不发作的疯子刺
时, 那姣好的面色又绷得只剩下惶恐, 紧张得手抖如筛了。
见此, 刚从门外进来的内侍蔡福,顿时倒抽了凉气,连呼吸都不禁滞住了。
“哐当!”
案上的茶盏忽然被段鹏之挥手一打, 碎在了地上,发出一记惊心的刺耳声,直接打了这死寂一般的氛围。
“不会就滚!”他面色鸷, 低沉的眉宇间骤然现出愠色。
见美吓得哆嗦, 他心生烦厌, 又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几
都学什么了?”
那美被掐得几近窒息, 蔡福
看着踟躇了下, 还是赶紧跑上前阻止住,赔笑道,“大
,这兰儿姑娘毕竟是个外行,短短几
,也学不到夫
的皮毛呀。”
蔡福活络,虽跟着段鹏之跟得晚,却也知道他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子——七夫
。
说来也怪,他家大主内阁前,只娶了太师的长
为妻,忽然某一天,这位传有身孕的正妻忽然就
毙而亡了,尔后,府里便凭空多出了一位从未露过面的七夫
。
蔡福起先也不知是不是这个‘七’,但见段鹏之在平里尤钟
七这个数字,甚至连饭菜都只吃七
,便也默认是这个‘七’了。
外界皆不知这七夫是何样的
子,可蔡福在段鹏之身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