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挂念,”魏炳文说得理所应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好几家都同我说起你的亲事,商议得还不错,你若是此番不能安然归来,我只怕还不能同家好好
代。”
魏珩夹菜的手微微一滞,先前所有积攒起来的暖意,又在此刻这凉薄的语气里瞬间消散一空了。
“父亲都为我商议好了亲事?”他挑眉笑问。
魏炳文素知他生叛逆,也饮了
薄酒,面色肃然地将他压了下去,“再不议,何时议?”
“你将来是要继承伯府爵位的,又是长子,给你先议了亲,才能给琰儿议。”
魏炳文说话间,也给林绣霜加了一些菜,那语气不以为意,仿佛不是在和魏珩商量,而是在直接给他下通牒,“贺兰御史家的长就挺不错,同我们门当户对,又是世代清流,正好也治治你的这身戾气。”
说到戾气时,魏炳文还别有意地抬
盯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说:
今天捋细纲来着,晚了qq,大概还有一章两个就重逢了,到文案的名场面
第32章 月儿圆
这强制的
吻令魏珩颇有些不快, 连面色也不禁沉了下来。
左都御史家的长贺兰筠,他略有些耳闻,
子清傲, 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矜贵得很。
若是同她待在一处,只怕他的这身戾气就更重了吧?
魏珩冷笑一声, 若有所思地应了句, “哦。”
他毫不避讳地对上魏炳文的视线,“那照父亲的意思是, 让贺兰小姐也像我母亲一样被死?”
魏炳文色一变,怒目圆睁, 当即气得胡须直抖, 将筷子摔在了桌上, “混账!”
文总是有着好面子、又自命清高的通病, 魏炳文也不例外, 行事总是注重礼义, 从不容许旁
有半点非议。
可如今被儿子当众揭了短,他自是感到威严被挑衅,面上挂不住了。
魏珩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对他这脾也见怪不怪,“父亲不必如此动怒,我不过只是感慨一下, 世家
子联姻的命运罢了。”
他有些好笑地吃了颗花生, 又补了一句, “您对号座什么?”
“你……”魏炳文气得横眉倒竖, 立即就要动手, 一旁看热闹看了许久的林绣霜赶忙将他拦了下来。
“哎哎哎, 老爷息怒,”她的语调颇有些和事佬的意味,“哥儿这才刚回来,可别闹了不快啊。”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在暗笑,这父子俩的嫌隙闹得越大,她便越高兴了。
唯有在位者掉了下来,后继者才能上补。
正如早年魏珩的母亲刘氏,心上有,却被魏炳文强娶了来联姻,她不过略施了小计,便让那刘氏被禁足到郁郁而终。由此,她才有机会执掌了伯府的中馈。
而如今,若是魏珩也一再忤逆魏炳文,抗拒联姻,那自是最好不过了。照她家老爷的脾,指不定哪天便将这不孝子移出了族谱,那样,她的儿子便能顺理成章地继承爵位了。
可她的这些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魏珩便是想装作不知道,也实在困难。
魏炳文被林绣霜抚了抚起伏的胸,愤恨地指着魏珩道,“你看看他说话的态度,眼里还有什么尊卑,反了他!”
魏炳文怒拍了一下桌子。
魏珩看了他一眼,面色冷淡,横竖倒是没什么在意。
见此,林绣霜又趁机添油加醋道:“唉呀老爷,我早同你说过了,哥儿心气大,你不经他意愿说了亲事,那定是让孩子心里不舒服的。”
魏炳文不可思议地竖起眉,一副“做老子的居然还要看儿子眼色行事”的荒谬感。
“唉,可承爵位本就要担这些责任的,”林绣霜语气酸酸的,试探着岔了话锋,抬手欲去夹面前的一块酥糕,“其实呀,这长平伯本就是祖上封给文臣的爵号,哥儿既已是武官,若实在不愿……”
她这话说得隐隐有些僭越,魏炳文目光犀利地盯了她一眼,正要开,忽然,耳边便传来了清脆的碗筹相碰声。
他循声望去,便见林绣霜的筷子被一颗花生打飞在桌上,而她正要夹起放在碗里的酥糕,也滚了两下,落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顺着林绣霜讶异的目光望去,便能看到那罪魁祸首了。
“姨娘兴许还不了解我,”魏珩弯起唇角,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寒意,“该是我的东西,即便不喜欢,也绝不会容忍旁染指半分。”
若说母亲给他留了什么,或许也只有这从出生起便冠给他的爵位了,哪怕他对这爵位再没什么痛痒,那也自然不会拱手送给林姨娘这样的的。
他站起身,笑着对上了魏炳文那满是不悦的目光,“贺兰小姐甚好,父亲既然已议好了亲事,那我择递上拜帖去见一见她便是。”
“北镇抚司还要要事,就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