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他不耐烦地甩甩手:“行吧,但是七之内,必须把李大富欠的那剩余五百两送来,不然下次再抓到他,老子就砍了他的手!”
“那是自然。”冯婆子笑着爽快地一应下。
待走了,冯婆子才腿软地扶着墙,慢慢地下了楼,长舒一
气。
楼西的一辆马车上,晏安宁掀着帘子看着冯婆子面色有些苍白的出来,不久便坐上了一辆牛车往城外的方向去,她眸光微动,吩咐车夫道:“跟上去。”
……
城外,妙云观。
崔嬷嬷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她,见她来了,立刻冲上去问:“如何了?”
冯婆子看着她,慢慢地挤出一个笑来:“没事了,你家大富,一会儿就家去了。”
崔嬷嬷立时大喜,恨不得上翅膀飞回家去看儿子,冯婆子却笑了笑,扯住了她的胳膊。
“现在急着看也没用,剩下的钱若是没还上,大富的劫难就没完。”
崔嬷嬷脸上的喜悦顿时褪得一二净,绝望地一
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学什么不好学
家去赌,五百两,我到哪里去给他找这么多银子!”
普通家一大家子吃喝一年也花不到一两银子,他倒好,赌场里摇几颗骰子就把他爹他娘害成这样……
她简直觉得没活路了。
其实崔嬷嬷在侯夫马氏面前还算得脸,若是旁的祸端,她大可以舍下一辈子的清名去央求夫
,跪到夫
心软,可偏偏是这一个赌字,在夫
面前是万万提不得的。
夫一位感
甚笃的弟弟早年间就是因吃喝玩乐,在赌坊喝醉了和
大打出手,意外摔下楼死的。
从那之后,夫就对此事
恶痛绝,但凡下面有哪个不学无术的下
开赌局,哪怕是在府里下
之间玩玩,一旦被夫
知晓,都是要被撵出府去的。就连只知道招猫逗狗的二爷,知道母亲这逆鳞,也是从来不敢踏足那等地界的。
而她儿子不仅去了,还赌了,还欠下一大笔银子被赌坊的抓了起来。她只要一想,就知道夫
定然会冷着脸看他去死,说不定还会迁怒于她,将她调离身边。
她四处求,四处借钱,最终还是谢姨娘因为她这位故
冯婆子的缘故发了善心,凑来凑去凑了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她的老底和四处借的,便有了两百两。
可这远远不够。
她在府里当差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这笔银子对谢姨娘来说,已经不算一个小数目了,再想厚着脸皮去借是不成的——那谢家沾着谢姨娘的光赚的银子,可没往府里送过多少,整里倒还哭穷个没完。
冯婆子摇拉着她起来:“你看你这样像什么话?夫
若是知道了你在外面这么丢她的脸,哪里会留你在身边服侍?”
崔嬷嬷只是抹眼泪不说话:更丢脸的事都有,这又算什么呢?
冯婆子就叹了气:“放心吧,我有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崔嬷嬷不信。
“若是没法子,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崔嬷嬷一怔:“我以为,你让我过来求拜佛呢……”
冯婆子瘦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语气十分不敬:“求佛有什么用?他们若管事,也不会让
白白受这么多苦。”
崔嬷嬷吓了一跳,这里可供奉着三清道
的像,哪里能在此地这么胡言
语?急得就想去捂冯婆子的嘴。
冯婆子不理睬她,拉着她往里走。
一位瞧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姑就等在那儿。
见了,她也不多说废话,径直道:“师太,前几天向您求的那道符,可备好了?”
道姑含笑点,见她们
了香火钱,便将符咒
予了冯婆子,并给了个小瓷罐:“若是喝了符水有什么不适,可以吃这个纾解一二。”
“多谢师太。”
崔嬷嬷是一脸茫然地被拉进来的,见状也没敢多说话,等两出去了,才小声问:“这符……
什么用的?”
冯婆子瞧她一眼,故意卖关子,等她急得要掐她,才笑道:“安胎。”
崔嬷嬷愣住,府里现在怀有身子的,似乎只有……
她吓得退后几步,回过来又一脸惊慌地上前,怒道:“你怎么敢去招惹那位?眼下她可是侯爷的眼珠子命根子,侯爷不知道多盼这个老来子……”
她是想救她儿子没错,但要是害了侯爷的子嗣,她全家上下恐怕都要没命。
“你急什么?”冯婆子嗔了她一眼,“好好的,我和江姨娘无冤无仇,害她做什么,都说了,是安胎的。她身子不是一直不好吗,这符水一喝,胎像就稳固了。”
崔嬷嬷松了气,又不解起来:“可她胎像稳不稳,和我有什么关联?再者,江姨娘手
也没什么银钱……”
冯婆子眯了眯眼睛,低骂一句:“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