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娘做完糕点早就离开了,不曾在柳府逗留。
白彦允这下子彻底慌了。
妹妹生得漂亮,从前初做生意的时候也会遇上些街溜子,只是她子泼辣,又懂些防身术,同官府打点了一番后,那些不长眼的小
物也没敢再冒
。
归在晏氏下以后,等闲之辈更是不敢轻易冒犯。
只是这生意越做越大,有些高门子弟也会偶尔出现在此处。他想起妹妹前几同他玩笑般提起的那位贺公子,随之袭来的恐慌几乎将他整个
淹没。
一个觊觎她美色的登徒子,当真会因为听说他中了进士便望而却步了么?
他真有那么大的体面吗?
直觉告诉他就是那混账东西做的,可除了知道那姓贺,旁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偌大的京城,纵有疑心,他又该如何海底捞针般地寻到那
?
六无主之际,他忽地想到了整被九娘挂在嘴边的晏姑娘。
顾家!
对了,这件事,顾家兴许真能做到!
他心里的弦几乎快要崩短,但行事却越发镇定缜密,知晓他在晏姑娘这里是生脸,恐怕进不了顾家的门,当机立断地便去寻了京城晏家票号的掌柜求他帮忙,好在对方也是个热心,一听说这事便知不可耽搁,将手
的事
代下去便带着他来了国公府。
实然他心里有些疑惑,晏姑娘怎么会住在国公府?按照白九娘说的,她是侯府的表亲,再怎么说,也应该住在侯府才是。
不过眼下的他,已然没心思去计较这些细微之事了。
迎客花厅的后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象牙点翠的屏风后依稀出现了个绰约曼妙的身影。
子的声音轻柔温和:“甘掌柜,票号出了什么事
么?”
“不是不是。”甘掌柜连连摇,看了一眼六无主的白彦允,道:“是白记糕铺的白掌柜出了事,我便带了她家兄长过来寻您。”
屏风后的晏安宁怔了怔,旋即攥紧了手:“九娘出事了?快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与白九娘还算投缘,亦很欣赏她身上的那狠劲儿,几番走动下来早有了些
分,如今一听,自然也为她着急起来。
白彦允感受到屏风后的同他相仿的
绪,内心才稍稍镇定了些——不是将他们兄妹二
视作可有可无的
芥便好,他最怕妹妹在心
将她美化得过甚,实然对方根本没将她的
命放在心上,那他
地寻上来,最后就会是笑话一场了。
他吸了一
气,将事
的经过同晏安宁一一道来,又说了自己的猜测,屋子里便静默了下来。
甘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忍不住道:“白郎君,所以这只是您自个儿的猜测?且不说这个,这京城姓贺的可多着呢,便是仙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你说的那个姓贺的啊。”
说是高门大户,可对于毫无根基的白家来说,但凡有些家底的看起来不都是高门么?
这哪里是救啊,这不是在为难他家姑娘么?
闻言,白彦允面无血色,只道:“晏姑娘,我记得那姓贺的公子的长相,会不会有帮助?”
“记得多少?”
“……过目不忘,所有细节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