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她“谈心”，她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所谓的赏花宴，恐怕只是婆婆母子二
做给外看的。其中的主角，早就被定下了。
小叔也不是在婚姻大事上任凭父母做主的
子，能让他那样的纡尊降贵去杜家提亲，定也是心甘
愿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晏安宁现下正是年轻姣好的时候，嫁过来只要不闹得家里
犬不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冷遇。
妯娌间低
不见抬见，况且无论是二房还是她的娘家马家都有不少事要仰仗着小叔，骨
亲尚且都有比不过枕边风的时候，她一个嫂子就更不能轻易和晏安宁闹翻了。
当下她缓了缓面色，上前同二点见礼，亲热地问杜夫：“……可瞧过了？也是江氏一切都好，我才由着她的意思，天明了才派去杜家报信的。”
“承蒙侯夫照顾了。”杜夫也客气地回话。
晏安宁现下身份不同了，见着马氏自然也不用同从前一样行晚辈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马氏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等和杜夫说完了话，就从下手里接过一物递过来，道：“这是宫里前些天太后娘娘赏下来的京八样，论这手艺，还是宫里御膳房的方大厨最拿手，你们年轻小姑娘应该
吃……”
晏安宁会意。
顾家并未分家，宫里的赏赐也都是经了太夫的手才会分发到各院里来，马氏这一出，严格意义上算是借花献佛。但无论如何，这无疑是她对自己的一个示好的信号。
照马氏倨傲的子，居然能这么快地主动推动身份转变的势，倒是让她意外。不过她想起那位风风火火自幼长在太夫膝下的大姑
顾明华，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于是笑着收下，同马氏道了谢，两这才离开了阳安侯府。
*
顾文忠老来得子，甚是欢喜，昨夜虽碍于礼教不得不离开了怡然居，却是饮了好些酒，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悠悠然地在园子里逛了几圈，听闻顾文堂下衙了，便又乐滋滋地去寻幼弟分享此间乐事。
顾文堂在内阁听了一天的禀奏，眉宇间有丝丝乏意，见二哥如此，却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兄弟二面对着坐下，阳安侯便命婢
取来茶吊子，用年时的雪水烹了，在紫砂壶里炖了上好的普洱茶，斟上滚滚的一盏递与他。
顾文堂坐在紫檀雕花椅上，身侧的香几上摆着下送来的热腾腾的糕点。
他说，顾文堂便听着。
末了，他便摇笑道：“二哥倒是有闲逸致，不必点卯也无上峰呵斥。”
阳安侯并不放在心上。
他才
不大，也有自知之明，承蒙家族余荫得了个闲差和爵位，也无心累死累活去证明自己——在他眼里，先前有长兄，今后有幼弟，都是能支应门庭的大能，他只要不给家里招惹祸事，就算不错了。
于是亦眯着眼睛笑：“你膝下子嗣单薄，哪里知道其中的乐趣？”
兄弟俩感一向不错，素知开什么玩笑不会惹到对方禁忌，自然也没当真。
往
里顾文堂也是并不将二哥这点子炫耀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只是今这么一听，色倒是微微一顿。阳安侯表面为粗放，对待家里却是最上心的，一瞧便愣了愣，旋即笑道：“怎么？你这从来不将儿长放心上的子，倒也开始忧虑子嗣传承了？”
顾文堂垂眼把玩着手里的紫砂茶盏，色平静。
八字还没有一瞥的事，他哪里就想得那般
远了？只是好些时不曾瞧见她，不免想起江氏生产，她定然会过府拜访的事，心思就有些飘远了。
阳安侯却早已习惯了幼弟沉默寡言万事得由猜度的子，他摸了摸下
，想起近让他颇为意外的亲事来，压低了声音道：“娘给你和安宁丫定亲事，这也颇为不像话，若是你心中不愿，还是尽早和娘说清楚才是。”
闻言，顾文堂就淡淡地看了兄长一眼：“哪里不像话？”
“算起来，那丫是我……小辈……”阳安侯的话，在对方
悉世事的眼中顿了顿，换了个说法。
顾文堂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慢慢地一字一顿道：“顾家和晏家并无姻亲关系，她自然算不上什么小辈。且京城高门儿婚配，也并不拘什么辈分之说。”
他知道顾文忠未出
的话是什么，无非是要攀扯顾昀相关，至于江氏那，却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只是顾文堂忽地觉得很疲乏。
他这一辈子迁就了许多，在二哥眼里，大抵也还是他那位即将迎娶公主的庶子更重要，即便他与安宁的婚事不成了，他也不大想瞧见顾昀为此不自在。但他也不过是顾昀的叔叔，又何必那般委屈自己，体恤于他呢？
顾家的都能眼明心亮地察觉的事，偏他这位二哥浑浑噩噩，不知浅地跑到他跟前说这番话，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
只是也怪，往里他都能轻易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