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生意向来欣欣向荣的江州府商们自然也不甘
后,只可惜去途遥远,消息一来一回拖延了些时间,倒也鲜有
能在这上
占得什么大的好处。
然前些时,朝廷有意在漳城另外开埠,以达到与东南面的河图国友好往来,互通有无的目的的传言却不胫而走,将原本已然冷却下来的众
的心又挑动得沸腾了起来。
而在晏家,漳城的生意近些年晏樊则已慢慢放手给唯一的男丁晏康来做。是以,此番晏康也早已摩拳擦掌,等待时机准备一显身手了。
只是他到底资历尚浅,晏家这又有许多
虎视眈眈地盯着,收购蚕丝的迹象一被外
瞧出来,便有几位老辣的商
抢在他前
瓜分了江州府最大的两家丝社手中积压的蚕丝。
他勉力奔走,买到的量也不过是旁的零
那么多罢了。在他归家之前,便已对此事忧心忡忡,焦
烂额,不得开解。
不过此事却还有一个契机……
整个江州府除了那两家丝社,还有一个,坐拥着数量巨大的蚕丝——那便是漳城赫赫有名的宋镇,宋员外。
宋家的织造机房占地辽阔,其间良的织机与手艺
妙的织娘亦是广为外
称道,只是宋家留存了那么多的蚕丝,自然也是想抢占机会在开埠一事上占些便宜。无缘无故的,宋镇也不会那般好心地将利益拱手让
。
晏安宁垂眸合上了账本。
说不准,当晏康便是打算卖了她,再用两家的姻亲关系让宋镇松
,从他手里低价买些蚕丝来。
这伎俩,纵然不只是为了内宅里的毛蒜皮,却也是落了下乘。
摇尾乞怜的举动,又怎么能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呢?
真是天真啊。
“姑娘,您有什么打算?”穗儿趁着晏康的到来惹得招儿拉了个脸朝着他的背影翻白眼的契机,赶忙溜到了姑娘的身侧,轻咳一声询问道。
晏安宁看着她,脑子里想着前世今生都还尚未踏足过的漳城,眼前便不由得出现了那张明朗俊逸又沉稳得让安心的面庞。
不知此行,可会遇上他?
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
晏宋两家结亲后的第三,晏婉宁并未携新婿回门,整个晏府也是风平
静,倒似全当没这回事一般。
而晏安宁这则趁天气晴暖,收拾了些简易的箱笼,拿着晏樊赠的信物令牌,与一众护卫下
一道启程前往漳城收丝。
听闻了消息的晏康一脸木然,却是当晌午便也匆匆同父亲请了辞,带上几个心腹重返漳城去了。
哪知一路上光明正大十分高调的晏安宁却在半途中换了小船,留下大部分马继续前往漳城码
,小船则飘飘
地往另一方向而去。
晏康吃了几回亏,自是不敢再小瞧安宁,早派了手紧盯着那
的
形,如此小动作自是也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蹙眉问身旁:“看得出她要去何地么?”
年长的长随沉吟片刻,点道:“……瞧着像是要去姚定县的方向……”
见少主面露不解,又解释道:“姚定县的乡民们也是会养蚕的,只是村里一向都是散卖,量比起城中的两家大型丝社,倒是远远不如。”
晏康听着便冷笑了一声。
“难不成她还打算挨家挨户去收不成?”
姚定县他先前也打听过:由于此地被崇山峻岭与城池隔断,消息不通畅,农户们散卖的蚕丝价格有时比起漳城中的价格还要贵,然而实际的距离又不算太远……再加上还得费心劳地同这些乡下打
道,照晏康看来,相较之下,自然是直接打丝社或者宋家的主意要更划算些。
他暗骂晏安宁愚蠢,心却不免含了一丝戒备,当下也不敢轻慢,命手下
遮掩着船身,缓缓地跟着晏安宁同向而行。
……
晏安宁一行的船停在了渡
,便有几个正在河边浣洗衣物的
好地围了过来。
不为旁的,只因晏家的船比寻常过江的船阔气了许多倍,乡民们一见便知来了贵,看热闹的心思便浮在了脸上。
“哟,这莫不是村长家的小子得中举老爷,衣锦还乡了?”
“胡说八道,我看啊,是哪家的富贵亲戚想起了旧,上门来探望的吧?”
指指点点中,只见从船舷上走下来一位戴着面纱,身段俏丽婀娜的年轻少。只露出了一双明澈如琉璃般的眸子,却看得
心
威震。江上若隐若现的雾气微微吹拂着她的鹅黄银条纱裙,脚上簇新的朱红绣鞋上有金线的光泽在闪烁,
们不由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像是瞧见了天上的仙
似的,如此的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那姑娘琉璃色的瞳眸定格在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身上,笑着开
:“大娘,我是来收蚕丝的,不知你们村上可有
家里还有富余的蚕丝?”
那怔了怔,思绪从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