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凤仙亏得更多,原本想拿别家的钱填自家医药费的窟窿,没想到陶娇杏反手就挖了一个更大的窟窿,让她出一千二百块来弥补九百四十块钱的窟窿。
想想这双输局面,陶娇杏自己都有些想笑。不过她要想不输也行,找接盘了那三
牛犊子,就算一
三百五卖,她这么一倒腾都能净赚一百多块钱,就是估计马凤仙会来和她掐一架。
要是马凤仙收了白嫖的想法,把手攒着的钱再往外掏一掏,再卖个几
牛,谢坚受伤这点小风波会扛不过去?
总不能她既要给谢坚制好骨折的伤,又想要保住家里的财产吧……天底下哪有既要又要的美事?难不成兄弟就是傻子,就是冤大?
陶娇杏见谢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全身都写满了无声的抗拒,斜眼看了谢挺一眼,问,“你不好意思去说?”
谢挺艰难地点,“这……这让我咋去说啊!”
“嘁,要面子钱遭罪,你不好意思去说,那我去。走,一块儿到咱妈那边去,咱妈不是想去县城
民医院看一眼大哥?那就让她当一回传声筒,把我的意思带给大哥和大嫂。反正咱妈给大嫂二嫂当了那么多次的传声筒,也该给我当一次了。”
谢挺见陶娇杏把脚上的拖鞋换成了布鞋就要走,赶紧跟上,凑到陶娇杏跟前,低声问,“真要这么做啊……”
陶娇杏噎了一下,她开始仔细反思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中,谢挺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谢挺主动当的冤大
?
她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拧住谢挺的耳朵,拽的谢挺‘啊’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谢挺,你能耐了啊,九百四十块钱,你就不当钱了是不是?工三十块一个月的工资,够发三十一个月,两年半还多,你觉得这事小钱?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伤退之前买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来着?我看你真是飘了!”
“啊!嘶!嘶!媳儿!疼!轻点儿!你个儿太低了,再拽真要把我耳朵给拽下来了!”
陶娇杏越发生气了,她是比谢挺矮了一,可这一米□□的个子放到
中也不算矮了吧,怎么就被说成是个儿太低了?
她拧住谢挺耳朵的那只手力气越发大了,皮笑不笑地说,“把货车钥匙给我!”
“在我袋里,你自己拿。”
等陶娇杏从他袋里摸走钥匙之后,谢挺才回过来,“媳
儿,你要车钥匙
啥?”
“省油!加油站的油不花钱就能加?咱妈想看她大儿子,让她骑自行车去!我发现我就是太大方了,懒得计较三瓜俩枣的,合着你们全家都把我当冤大
算计呢?”
“养牛场和厂是赚了点钱,可我觉得九百四十块钱不是小钱!她马凤仙好意思张嘴哭穷不想掏这个钱,你谢挺就真能吃了这哑
亏?”
“我告诉你,往后每个月只给你五块钱的零花钱,反正你吃的是我做的,穿的是我买的,家里的柴米油盐一概不需要你心,五块钱给你买纸烟抽去!别的钱,你一分都甭想碰!自个儿算算,九百四十块钱够你用多少个月了,一百八十八个月,十五年半还多,够你谢挺熬成秃顶老
了!”
谢挺:“……”
他连忙讨饶,“媳儿,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得为这事儿生气。大哥不是还没醒过来吗?大嫂那
就那样,同她哪能说个明白?家里的事看似是她管,实际上大哥才是主事儿
,等回
和大哥说这事,大哥肯定不会不还的……大哥这
还是要脸的!”
听谢挺这么一说,陶娇杏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他们同老院子住的很近,走路三五分钟就到,这一个短架刚吵完,就已经到了老院子的门。
谢挺叮嘱陶娇杏,“你别和咱妈说啊,不然咱妈又得胡思想了,我回
和大哥说就行。”
陶娇杏冷笑了一声,“那你把我嘴缝起来?”
谢挺一缩,他哪有那个胆子?
李玉梅在家呢,这会儿正在家里同谢强仗。
“谢老二!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看看老大家!再看看老三家!”
“老三家赚的钱放一炕都放不下了,家养的牛比我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的
都多!你总劝我不能和老三家比,我听你的,我和老大家比,你现在看看,能比吗?”
“你总和我说,咱子过得不比老大家差,现在你再昧着良心说一句给我听听?你就是放
!两千块的牛说买就买,小一千块的住院费说花就花,咱和
家能比吗?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手
攒的钱的大
还只是你在养牛场赚的几百块工资呢!”
陶娇杏脚步一顿,看了谢挺一眼,低声问谢挺,“咱俩刚刚是不是阵仗太小了?你要是不长记,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也像二嫂一样和你
仗!”
她当下就掐着嗓子学了一回李玉梅的说话方式,“谢老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
谢挺的皮都麻了,“打住打住,咱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