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春秋。
“多谢娘娘挂念。” 仍是光彩照的一张脸,半点瞧不出病气,言辞也照以往沉稳了许多。
“臣妾听闻二皇子伤了手臂,养得怎么样了?” 仪贵妃不咸不淡地回问,可却瞧不出关切。
“小孩子皮实,并无大碍。”
桌上都摆着果茶点,没见旁
真的吃喝起来。唯顺昭容脱了护甲,十分随
地剥松子儿来,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尾座,笑吟吟道:“说起二皇子,臣妾倒是想起来…后宫进了新
,贵妃姐姐病了这些
子怕是错过了好消息。”
“是吗?” 仪贵妃眸低垂,四两拨千斤,看不出喜恶。
“嫔妾拨云,见过诸位娘娘。” 明丹姝起身,与众见礼。
皇上登基不过半年,尚未选秀,宫中如今几位主子除了她以外,皆是东宫旧。
“瞧瞧,还是个实打实的美儿呢!” 顺昭容跟前儿玉器里的松子仁盖了薄薄一碗底,却也未见她往嘴里放,状似无意,心直
快:“娘娘这艳冠群芳的名声儿,怕是要让贤了。”
“顺昭容过年时是将火药当饺子吃了?” 德妃坐在皇后右手边首位,小臂倚在茶几上,手顺势拄着额,眼下乌青倒像夜里没睡好似的。
顺昭容还欲再说,见对面的仪贵妃兴致缺缺,也轻哼一声闭了嘴。
“这些子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也要趁今儿和妹妹们说道说道。” 皇后适时开
,辞严意正。
凤眸眼尾上斜,丹唇微启。
刚坐上后位不过几的
,倒像是浸
后宫多年似的,端的不是善茬。
“初一夜里兰林宫起火,初三晚上二皇子烫伤了手臂,三皇子夭折。明面上看着,桩桩件件都是意外…” 皇后眼落在惠婉仪身上…失了三皇子,也不过是扯着嗓子哭了半宿,晋位婉仪的册封礼可一点没耽搁。
世间的道理,并不一定非黑即白。尤其后宫,权力地位凌驾于命清白之上,胜者为王。
收回心思,顿了顿:“ 皇上今早旨谕本宫封了案卷,是念着开朝一
,为了皇室的体统。可本宫还是要提醒诸位,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做不得,心里都该有杆秤掂量着。”
“臣妾等谨遵娘娘教诲。” 话说过了,也见过了,有些
云里雾里,有些
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便告退各自散去。
待走后,许嬷嬷拿着一册内侍省的回奏呈给皇后:“主子,这是瑜贵仪留在桌上的,想是给咱们的。”
皇后展阅,见是司刑官誊录的审问宫的供词,“难得,内侍省差事办得这样痛快。”
昨皇上到福阳宫,雷厉风行发落了一批修缮廊檐的宫
,临走前将事
给明丹姝处置。
她转手便将这些送去了内侍省,宁错杀不放过,由司刑官严加拷问。
许嬷嬷寻思着,皇上分明是让瑜贵仪办事,却被她又送回中宫,笑道:“瑜贵仪很是乖觉,这是像娘娘表忠心呢!”
皇后过目扫了一遍,与她料想的差不多,冷哼一声: “乖觉?她借此事在福阳宫立了威,再顺势将烫手山芋扔给本宫罢了!”
她将回奏展开,给许嬷嬷,“那起子
招供石灰的事是顺昭容指使,真假姑且不论,她如今不过是个小小贵仪,又能真刀明枪地动得了谁。外
看着是她恭谨,得罪
的事
给本宫。”
“皇上的心向着明家,主子还是要小心周旋。”
“她不信皇上太后,宫中又诸多掣肘,一时半会成不了什么气候。” 与明丹姝相多年,知道她百转千回的水晶心肝。
明章当年是皇上的太傅,却被牵连到党争中灭门,是个都会心有芥蒂。
正如父亲所说,皇上想驯服明家姐弟和河阳刘氏这两匹烈马,还有得磨呢!
“还有兰林宫起火的事,倒底何所为?皇上今早来旨命主子封卷归案,这些事通通就不查了?”
“火?那夜谁渔利最大,就是谁。” 她摩挲着这回奏上字面,手指却染上了墨污。
新墨未,想是司刑连夜审问,今早才回报。
“后宫本就是一汪浑水,事事较真儿谁又是净的,皇上心如明镜却不处置,是他暂不愿意打
平衡罢了。”
说到底,后宫这些,不过是前朝的晴雨表、马前卒。
“以老之见,顺昭容到底是二皇子的亲姨母,主子不如…” 许嬷嬷附耳,轻声与她道:“趁机拔了顺昭容,将二皇子留在自己身边。”
皇后如今固然年轻,早晚会有自己的骨血不假,可眼前的嫡子更是实打实的。而且,经这遭风波,明眼都瞧得出皇上对二皇子还是最为看重上心。
眼下顺昭容的把柄送上门来,可是天赐良机。
大齐的祖宗规矩,是先立嫡再立贤。太子什么时候立,全凭皇上的心意。
二皇子已经六岁了,先前是受太后养着,宫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