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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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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魁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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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将军,成里舞刀弄枪的铁血男儿。

对着她说话时却不自觉带了孩子气:“若非我亲几进宫时,皇上说今会带你出宫来,我真是要闯后宫去见你。”

后宫妃嫔不得擅见外男,朝臣亦不可随意出后宫,是铁令。

明丹姝环顾四周,纵然是在黑夜里,可周围的一一木,灰墙残瓦,她再熟悉不过。

“怎么回家来了?”

五年前明家满门抄斩后,明府亦被查抄,断壁残垣,败萧条。

“来,” 明继臻矫健得像是豹子,轻而易举翻上墙,对她伸出手。

“票号的说,刑部前几奉旨又将院子翻了一遍,总要亲自来看一遍才放心。” 姐弟二翻过院墙,明继臻背着她走过墙下泥泞湿滑的土坡,才将放下来。

明丹姝轻车熟路绕过三进的宅子,走到后院的花园假山后,将手探尽半高的空隙里摸索着,嗑嗒一声,窸窸窣窣从里面抽出来一本账簿。

“这…” 明丹姝看着被撕下只剩一半的账簿,与明继臻面面相觑。

她借手里火折子的光亮,垂翻看着仅剩一半的账簿默不作声。

片刻,徐徐抬起来看着他,双目犹似一汪潭,幽肃然。

“我…皇上登基时我随刘老将军京,还偷偷来探过,账簿那时还是完整的。”

“罢了…原本就是假的。” 明丹姝将账簿点燃,待它烧成灰烬后用脚四散踢开。

“假的?” 明继臻大惊失色,慌慌张张问道:“这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明明…记的就是父亲为官二十余载,明府所有的收支往来。

“这是父亲当年亲说的啊…”

顿住,对上她的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又飞快地错开。

明丹姝起身,闭目揉了揉眉心。难怪…平地起波澜,皇上会突然追究起承平票号的事,起因竟在这。

这账簿于账面收支上天衣无缝,亦将东宫摘得净净,落在旁手里,就是明家背主受贿的铁证。

可父亲说过,祁钰敏慧细腻,善察心。

他只要稍微留意着时间线,信任父亲为,便能看出端倪。

“姐?” 明继臻看她似喜含悲,顿时慌了手脚。

“跪下!” 明丹姝定定看着他,鲜少这般地疾言厉色。

明继臻不说二话便跪在她跟前,垂着自知理亏。

“你我见父亲最后一面时,父亲说了什么?”

“我要听姐姐的话,不相欺、不相瞒、互相信任。” 他一字一顿,郑重其事。

“你做了什么?”

“我…我告诉了皇上这账本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错在不该未经知会姐姐,便贸然将账本的事告诉皇上。

可是…

“姐姐为什么不信任皇上?他是同咱们一起长大的,是父亲认定的主君...”

“我并非全然不信他,亦非怪你将账本的事告诉他。”

这原本就是一番试探…阿臻歪打正着,替她将这账本送到皇上跟前。

徐方宜为后,大肆加封徐氏满门,她是真的分不清祁钰是想讨好徐家以求朝局安稳,还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明家满门抄斩已过去五年,心易变,她不敢赌。

这账本是她亲笔所写,足够以假真,父亲手书真正的账簿此时正安安稳稳放在承平票号。

她将这本假账放在这,一是为防止丰王登基后顺藤摸瓜查出承平票号;

二是试探他对父亲、对明家的分,才好决定自己后以何种心态相对;

最后…是按父亲临终所言,五年后的祁钰到底是否为有决心胆识清明吏治,是否能替父亲下完这局残棋。

他看过这账簿,又将它放回原处,今夜又故意放她来此,是在与她剖心相诉…

他借宁妃之手,以莲子为暗示,希望她能出面请外祖出山。

他并不曾以河阳饥荒刘氏朝,而是拨款兴修水利,事事以百姓为先。

在宫中这数,祁钰想做一位怎样的君主,她由小见大看得分明。

父亲教他十数载,君臣师生之…到底是不曾看错,亦不枉明家上下以命相酬,身先士卒设下这九死一生的杀局扶他上位。

“你信任他,是出自年少时的分。从今起,你要时刻记得,他不再是从前带你玩乐的兄长。” 明丹姝看着弟弟稚气未脱的脸,正好借机敲打:“在其位而谋其政,他是皇上,所作所为是为了朝局安定、百姓安乐,而不只为了我们明家。”

阿臻长在军中,不经世事。山雨欲来,与其等以后被旁拿捏了错处吃亏,不如今由她将话说透。

“我明白了。” 明继臻并非蠢钝之,只是心赤诚,与得失相比更重义。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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