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纱缝隙里的光线像锋利的线条,将房间切割成两块,祁钰落在影里,明知她心里不舒服却并未出言宽慰,只是静静坐着看她梳妆…
在底线范围内,他可以宠她她,甚至放下君王的身段…可关乎皇位子嗣的事,却断然放纵不得。
冷冷地,那还有半点方才的娇憨温存,明晃晃地不对心:“臣妾贺喜皇上。”
祁钰看了再看,眉皱成起伏的小山,心
更是没来由地憋着
气…愧、难、挣扎、心疼、犹豫,万般无奈…
到底不落忍,放宽底线:“张婕妤的孩子…”
“皇上可别又说生下来给臣妾养的话…” 明丹姝点了脂,嫣红嫣红地像是含着朵杜鹃,挑不出毛病的好样貌,就是缺了方才的柔
。
黛青描眉,上挑的眼尾平添了锐气:“臣妾又不是宫里的妈,便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更不乐意养旁
的。”
在镜中留意着身后他的色,见好就收,真话说完又赌气似的,将帕子往他怀里一摔:“理儿也不要养了,臣妾以后孤独终老就是!”
祁钰余光正见穿戴整齐的祁理过来,揉了揉他的,好笑道:“听见了没?你母妃说不养你了…”
“那定是父皇又惹了母妃不快。” 祁理小大似的,偏袒着明丹姝说话。
“旁观者清。” 明丹姝换好了衣裳从里间出来,拉着小手往门外走。
似嗔似怨扫了祁钰一眼,与祁理道:“再不理他。”
皇后和张婕妤有孕、德妃照顾公主分身乏术,是以此次伴驾的只几位新宫的嫔妃。太后虽同往,却推脱身子懒怠,让明丹姝代皇后行春猎祭礼。
礼毕,太后主动相邀:“瑜昭仪,你带着理儿与哀家共乘吧!”
“瑜主子,皇上请您伴驾。” 明丹姝刚要上马车,梁济又过来道。
“母妃去吧,理儿留下陪皇祖母。” 祁理拉着太后的手上了马车,说说笑笑表现得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