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好不容易困意来袭，却在昏沉的那刻，做了一场极其混
的梦。
她梦见她回到了南溪镇。
梦见她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看着舒良站在一家没有招聘的按摩店门
，和二楼那个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
眉来眼去，又放
孟
地递给一个飞吻：“宝贝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哈！”
只是没过一会儿，舒良的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
皮囊一点一点撕开，天旋地转中，舒良的脸突然割裂成了江晏的模样。
而二楼那个风
万种的，也变成了照片里的孩。
孩坐在
椅上，靠在窗边，夏
傍晚的微风缠绕起她细软的青丝。
江晏长身鹤立，站在楼下看她，微仰着
，好似再看着一明月，千万温柔与
向她倾去。
至于舒菀，好像有什么东西捆住了她的双脚，强迫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目光相融，
意缠绵。
她攥紧手心，眉紧蹙着，胸好像屏住了一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直到朦胧间，她的耳侧传来江晏的声音：“菀菀？”
“你怎么了？”
“……”
舒菀猛地睁开眼睛，从梦境中跳脱出来。
她冒了一身的虚汗，而身侧的江晏翻身起来，手贴上她的额，试了试温度：“哪里不舒服吗？”
舒菀眼睫低垂半拢着，脑袋还有点发懵。
怎么会做这么怪的梦呢？
她蹙眉，缓缓吐了气，定了定，侧眸看向江晏，摇摇：“没事。”
“做噩梦了？”
“嗯。”
“梦见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舒菀调整了一下睡姿，声音喑哑，随道：“我爸。”
江晏看她恹恹，没再多问她具体梦见什么了，只是轻轻将她揽
怀里，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后背：“梦而已，菀菀别当真。”
舒菀埋进他的胸膛，眼眶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涩。
她从前不是没做过噩梦，但以往夜半时分惊醒，江晏只要抱抱她，她就能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缓过来。
可今天心里始终都是空落落的，脑袋里总是想着那张照片，那个孩儿。
就这样轻轻抱着江晏，过了半晌，舒菀掀起眼皮。
“江晏。”她轻声喊他，声音有些发涩也发闷，像是湿漉漉的
雨，滴滴坠落。
“嗯？”
“你有妹妹吗？或者是姐姐？”舒菀长睫轻颤，试探地问。
“没有。”
江晏没有姊妹。
舒菀暗暗喃喃，心里突然发紧。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明明没和江晏在一起之前，她听到旁的流言蜚语，说她是江晏的，她都可以直白坦地去问江晏是不是想包养她？
想着但凡他没有她想象里的真诚，她就快刀斩麻，绝不同他纠葛。
可现在只是看到一张照片，她就辗转难眠，揣测的心思百转千转，到来只能问出一句：“你有没有妹妹？或者是姐姐？”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不坦率、不果决。
舒菀沉了气，顿了又顿，眼眸低垂着，再次开了：“那你以前有带过别来法国吗？”
带别来？
江晏揽着她的手微微松开几分，他垂眸看她，认真道：“菀菀，除了你，我还能带谁来呢？”
除了你，我还能带谁来？
江晏吻温柔，回答时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样的话，明明是最好的答案，也是舒菀最想听到的答案。
可在他说出之后，她却又在想，你说没带回来过，那孩儿为何会住在这里？那她是谁呢？你们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