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一早来辞行,苏苑音点点,也没说什么旁的话,只叫
珍重。
言二应过,恭恭敬敬朝着行礼,转身出门去。
春棋瞧说走就走,追着
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回来。
自此一别,恐怕要很长时间才会见了,这几瞧着两
倒是相处得极融洽,春棋是个至纯至
的丫
,分别定是不免会难过。
苏苑音对着安慰几句,春棋也自是将话都悉数听进去,其实自己也知晓事
轻重缓急,恐怕此刻小姐定是要比自己更忧心不少。
见她肯听劝,苏苑音哂笑,想起昨白慈淡淡的态度,到底还是理亏,随即走到书桌前叫来春棋。
“那夜里是我们唐突,失手摔坏了白慈姑姑的玉,她虽是未说什么,但是我们还是得补救一二。”
春棋点点,虽说觉得白慈
瞧着倒是老实
,手下却并不留
,那
可下的都是狠手,但是既是小姐说的,那她便就都听。
只是说起那块玉,她还是不解:“可是玉已经摔了,应该如何补救?”
苏苑音拿起笔,蘸了点墨:“那玉于她而言想必是极重要的,那玉只你见过,你且将那玉画下来我瞧瞧,看看能不能找着一样的,再不济相似的也行,便就是当做赔礼,到底也是诚意,总好过没有半点表示。”
春棋虽是接过笔,思虑片刻仍旧迟迟未下笔,只是苦大仇皱着眉道:“那是块白玉,看那水色瞧着便就像是上品,晶莹剔透的,拿在手里只觉得光滑细腻,纹样更是少见,但是那
光线实在太暗,我怕看岔了。”
白玉?
苏苑音面色凝滞,不管哪种白玉,都算得上是名贵,少则千两,多则上万两不止。
听着方才春棋的说法,那般成色的玉,单凭白慈在宫中当差的那点月银,如何买得了。
或许是宫中贵赏的?
许是芸贵妃吧。
她点点,放下疑虑将自己说服:“你且先画画看。”
春棋说好,当即照着那记忆中瞧见的样子画了个大概,画完便就
给苏苑音去瞧。
苏苑音接过递来的画纸,看着那形似波起伏的纹路,倒是有些叫
似曾相识的眼熟。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在匣子中好生收好的那块玉来比较,瞧着手里那白玉是纹样,似是云彩般流动蜿蜒,同春棋画的倒是有些许相近。
春棋凑近一瞧,有些讶异地捂住了嘴:“这纹样同小姐的这块同心佩好像。”
苏苑音走回榻上坐下,色并不大松快,低喃道:“不仅只是像,倒不如说这玉,都是出于同一个工匠之手。”
春棋听罢,自是知晓自家小姐手中那块玉的来历,满脸的不可思议,又认真思索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画错:“白慈怎会有这御赐之物?”
苏苑音眼有些空,忽地就有些瞧不透眼前的迷雾。
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做事怎会没有半点分寸感,除了冠宠后宫一条,在没旁的什么事落舌。
将御赐之物转手送这种事,即便当真是她做的,永曦帝会半分不察么。
还尚且先不论白慈待那玉时的那般紧张。
“小姐先莫急,即是贵妃娘娘信任之,这其中必定是有原由的,不若待贵妃娘娘回来,我们再好生问个清楚。”
苏苑音抚着手上的同心佩,约莫是拿在手里久了,玉身再没那么凉,终是叫她感到安心了些。
“等等吧。”她低喃,是说给自个儿听的。
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过了今,萧阙便就再不必受困于永曦帝,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有芸贵妃在那坐镇,怎会生出事端。
况且甘泉宫里有永曦帝的眼线,她不能。
春棋吐出闷气,只觉得明明
大好,却怎叫
觉得压抑得紧。
她忙甩甩,看了看一直在失的小姐,不敢说不吉利的话。
硬捱了会儿,苏苑音照例去了芸贵妃的宫里请安。
纵是芸贵妃此刻已经出了甘泉宫,但是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
只是见到青叶的时候,苏苑音还是讶异了一瞬。
她是芸贵妃的心腹,竟没同芸贵妃一道去。
青叶见了她,压低声音同她通气:“苏姑娘放心,现下白慈正陪在贵妃娘娘身边呢,白慈子稳重,身手也好,萧世子那
定出不了什么岔子。”
苏苑音点点,勾起点极浅的笑意。
青叶将请到上座:“今
白慈不在,苏姑娘想喝什么茶,我来给姑娘备吧。”
“青叶姐姐难得清闲,就也别管我了,倒是青叶姐姐想喝什么茶,我给你泡一盏。”她笑道。
青叶听罢也笑笑,边说着边将带去了茶房:“素来也听闻苏姑娘好手艺,那我便就也不推辞了,苏姑娘来瞧瞧想泡哪种便就泡哪种吧,我不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