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惯用的熏香,身上还总那般温暖,只有他会待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恶劣,却藏着不经意的温柔。
“世子这回好生瞧清楚了吧,这是不是洛蔓笙?”老四笑问道。
他离得近,没错过方才的一丁半点,想不到这素来威名赫赫的梁州萧世子竟也是个中
,方才瞧着这“洛蔓笙”的眼那般灼热,想必定是心疼的紧。
“不是。”萧阙还是在瞧着她,薄唇中轻吐出两个字。
老四有些不快,只觉得这萧世子不过是不愿意承认,想要救洛蔓笙,却又不想放过他们,想要两都占尽好处。
“老大,依我看这萧世子不过就是想要仗势欺,是非黑白反正也都由他说得算,这般没道义之
又何好...啊啊。”
老四话没说完,也不知这世子是何时出的剑,快到他都没有反应,方才自己指着他控诉的手就已经应声而断滚落在了地上,血如水般涌,痛感是过了半晌之后才慢慢传递过来的,由轻变重,痛得他直抽气。
方才的事仿佛就发生在转瞬间,苏苑音没敢往身后瞧,只看见萧阙在慢悠悠收剑,约莫是下手时的速度快,剑身上没有沾上多少血。
他瞧了瞧坐在对面那个已经不声不响握紧了手中的紫金锤,准备随时出手的尤飞白,先发制道:“一时没忍住,替大当家出手教训了一下不守规矩的手下,大当家应当不介意吧?”
尤飞白还是带着些戒备地瞧着他,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突然发难,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今萧阙这般无所顾忌地挑衅,他在权衡,若是此刻在他的地盘上动手,会是他吞下面前这只虎的可能
大些,还是他们最后玩火自焚的可能
大些。
七盘岭在云阳盘踞多年,不是没有被黑吃黑或者是朝廷带兵围剿过,只是他早就将此处打造的固若金汤,到处都埋着炸药,若是走不对,处处都通着地狱。
萧阙的马都在山下,可是方才已经瞧见萧阙出手,其身手绝不再他之下,更不论他上山带着的数名亲信。若是动手,他其实也不知究竟是他们快,还是萧阙的援兵来的快。
“应该的。”他应和,率先收回同萧阙对视的视线,叫将老四给带下去。
七盘岭百余的
命他实在不敢拿来做赌,可是他亦是不甘心自己苦苦经营了半辈子的寨子说没就没了。
“既然是我们抓错了,那想必世子也不会再考虑我们方才提出的要求,我想了想,其实梁州也算作是我们的故土,梁州有难我们也确实不能坐视不管。不若这样,正巧明
二当家办喜事,世子将弟兄们都带上来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过后再商议我们的去留如何?反正也不过只迟上一天,我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尤飞白开道,未了似是又才想起苏苑音,他顿顿,又接着道:“既然她不是蔓笙姑娘,那进了我们的寨子,
便就还是按照我们寨子里的规矩处置,世子以为如何?”
尤飞白留了点余地没将所有的话都说透,刻意拖了天时间,其实这并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个洛蔓笙,他心里是存了疑虑的,只不过萧阙给他们的期限将至,他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才什么法子都不计,将错就错。
方才来看,这子的确是被萧阙另待的,所以他要探一探,方才萧阙只是男子本
想要怜香惜玉,还是这
子大有来
。
如果萧阙拒绝,那这个子,只怕当真就误打误撞,要成为他们同萧阙谈条件的依仗。
“可以。”萧阙颔首答应,仿若方才种种都是一时兴起,现在不过尘埃落地,各归各位。
龙飞白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如此,那便就只剩下策了。
他抬手,命将苏苑音给带下去。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山匪,苏苑音想起了方才那个对她出秽言的老四,对她投来不怀好意视线的一众山匪,约莫是
大抵都是天生贪图安逸的
子,方才萧阙陡然的靠近,叫她产生了还能回
的侥幸,现在只有在萧阙跟前她才能放心。
她慌,待抓出萧阙的手时她才回。
“救我,我有事要同你说。”她压低声音,最后还是选择了求助,却见萧阙不为所动。
她疑心方才声音太小,萧阙没听清,可抬眼看见他的眼,淡漠中带着讥讽。
她知晓他听到了。
因为惊吓,她手上不由得紧了紧,试图想表达些什么,可若是细细分辨,她也不知道。
哀求或是服软,或者都有。
可萧阙只是沉默,甚至都不再看她,只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掰开。
被冷漠拒绝实在令窘迫,最后到底是她不愿自欺欺
地先放开手。
她又落了那群山匪手中,像是站在云端一刻却又跌落,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
渊。
苏苑音回到了昨被关的柴房,眼睛酸涩的厉害,她忍了忍,不想做被抛弃的可怜鬼,不想掉眼泪,也不愿认命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