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春棋,突然出了些事,不能陪你们一道去兖州了。”
苏苑音坐回妆奁台前,放眼瞧去,又瞧见春棋子见言二拦下说话。
她微微侧,有些自欺欺
地将视线挪开。
夏琴走近:“小姐莫要忧心,萧世子定不会有事的。”
苏苑音木着点点,他怎会轻易死掉,连从诏狱都能全身而退,山崩如何奈何得了他。
为转移注意力,她拉过夏琴闲话,可话到了嘴边舌却打结:“你有没有见过山崩,当真有那么严重么?”
夏琴叹叹,也知自己此刻该做的应该是宽慰,叫小姐放下心无牵无挂地回兖州去,可是她瞧着小姐的清眸,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府前,
婢的家乡就曾遇到了山崩,很惨烈,全村的
,极少有活下来的。”
她说完,苏苑音像是为自己找到什么理由,夺门而出,却撞上了何满。
“此处离兖州不过只剩两个县,现下你去锦西,也做不了什么,万一雨停不定,还会遇上山崩,一路上危险,不若先回兖州等消息。”
方才的谈话他也听到一些,只现在出言劝阻,他究竟存了多少私心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只是在原地等了许久才终是瞧见了一点曙光,可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又要消失,他有些慌,显露了些一直被自己隐藏得很好的心迹。
“可是我放心不下。”她摇失笑,再没说什么,随即越过
,走得义无反顾。
何满僵着身子站着未动。
难过吗,是有的。
可是随即想想却也觉得合理,她身上最吸引他的,不也是那种为了一件事横冲直撞的执拗么。
只是她那就算血流,也没想过换一个
罢了。
薛鸣岐瞧着消失在客栈门的背影,止住了想拦
的步子,又不慢不紧的退了回去。
阿音分明最是有有义,更是像极了那满腔热忱甘愿去安定县赴死的姨母,哪里能算得上是狠心。
言二看着身后的马车,有些愤懑。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被苏姑娘三言两语说到妥协,又因为春棋的蛮缠,直到最后将给一并带了出来。
只大抵是此刻自己有些能理解她的心,所以没能做到拒绝。
言二在外驾着马车,苏苑音同春棋为避
耳目,都换上了不起眼的梁州服饰,一时间也无话,几
沉默一路,气氛格外凝重。
雨将停不停,时不时还会有小山崩,山路并不好走,言二驾着马车走的官道,快马加鞭,细算起来也并没有拖慢多少行程。
赶路至后半夜,离锦西已经不远,言二将车停下,寻了个荒废的庙生了火,苏苑音同春棋下了马车来守夜,叫言二先歇息。
几围坐在篝火边,因为走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好好备,春棋拿出绣帕包好的如意糕,苏苑音没什么胃
,摇
没接。
言二拿起木棍将柴往火里凑,见春棋朝着自己递过来,他拍拍手,拿过一块,有些失。
“冷了有些腻,可能没那么好吃了,暂且就先果腹吧。”苏苑音见他未动,开解释了一句。
言二回应了一声:“呃,我方才只是想起前夜主子一个用了一盘苏姑娘临走前送来的如意糕,后半夜胃难受得紧,被闹得一夜未眠,次
还是照常出发不曾耽搁,也不知主子此刻如何...”
苏苑音支着手看向眼前的火堆,视线里跳跃的火焰虚虚实实的不清晰。
千万绪哽在心上,闷得透不过气。
“那个温仪章,后来怎么样了?”
她想起后来好像再没见温仪章出现过,那自己扯出她,确实是对乌云的死耿耿于怀,存了私心想借萧阙的手报复回去,可是后来想想,她到底是萧阙还剩下为数不多一心待他好的亲
了。
“回温家去了。”言二垂眸。
那天她说的话都不过是凭空推测,那个内鬼竟当真是温仪章么。
“温家早早就落败了,仪章姑娘是温家最后的一点血脉,往王爷在时对仪章姑娘也多加照顾,所以主子才对她网开一面,断不是存了旁的什么心思。”
因为怕她误会,言二解释道。
又是被至亲之背叛,苏苑音眨眨眼,想到了那个总是喜欢在黑暗中独处的身影,心里其实有些好,在那种时候他总是会在想些什么呢。
鼻尖一凉,她仰,房梁上的瓦片空了一块,面上又落下了几滴雨星子来。
言二拍手起来:“看来又要下雨了,我去瞧瞧马拴好了没有,苏姑娘继续往春棋这边移些来吧。”
春棋随即拿着往一旁铺了铺,唤着
来坐。
“方才我瞧过了,这雨下不了多久的,明定是个晴天,一定不会再有山崩啦。”春棋笑眼圆脸,生得本就讨喜,加上
格又格外开朗,有种叫身边的
都放松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