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心里的确是怨过的,只到现在那点气都早消了。
她咬咬牙坐到他身边:“你倒是瞒得,瞧着是半点悔意都没有,便就罚你现下将有关于他们的的事,但凡是听见的瞧见的,都同我说一遍。”
他有些意外,正等着她同自己清算,却竟就被这般轻飘飘的揭过,倒是好欺负。
“好啊。”他点。
她拿过在方才镇上买来的云片糕,吃了两还迟迟不见
说话,正准备催,身旁的
此刻倒是有了些眼力见,慢悠悠开
。
他说话的腔调很好听,叫她名字的时候尤甚,他许是就没见过他们几次,扯东扯西半天,倒是都同她说他幼时的事,然后时不时提一提他们的名字来糊弄她,她心里门儿清,也懒得说,听着他讲自己从前的事其实也颇有意思。
起初她还会偶尔搭腔回话,只过了许久她就开始昏昏欲睡,最后只想着若是后睡前都能听他说上几话,那她认床的毛病许是就改好了。
“后来才找到那个小太监...”他还未说完,肩上承了些重量,她向他靠了过来。
他收了声朝她看去,只见她轻阖上眼,眼睫还有些颤动,唇瓣微微撅起,软乎乎的,似是还在瞌睡中挣扎,最后被拽进了梦里。
他眼中带了点笑意,视线定格在那张娇靥上久久未移开。
...
马车缓缓停下,他撩开车帘,瞧见了站至不远处的薛鸣岐一行。
他知道最近一路来她身边的暗卫都会传信回兖州禀报近况行程,对他们何时到,又做了什么,都了如指掌。尽管他很是不喜这种像是被监视着的感觉,但也并未说什么,到底是记得自己此行目的,最后只收敛了些子。
他收回视线,返身伸手将给推醒。
苏苑音睡得沉,被突然叫醒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看着身侧还未收好的棋盘,身上多了床褥子,萧阙正坐在她之前的位子上瞧她,想来是方才将位置全都让给了她自己挪了过去。
倒是规矩得很那,连叫她靠一靠都不行,竟这般疏离她。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眼里的变了又变,他以为是突然将
叫醒让她恼着了,他随即又到她跟前俯身将她身上的褥子掀起,好声道:“该起了。”
他想解释却已经被她伸手揽住脖子,将他身子又往下朝着她带离了几分,他视线落在了她面上,近得连她脸上的那些小绒毛都瞧得清楚,想来是还未睡醒,不然怎会这般主动对他。
他正思忖着,却被她下一句话撩得像是投石水,漾开一道道涟漪。
“亲亲我。”她开,说得理所应当,话音中却似是在撒娇,他新,但是很吃这一套。
“亲亲我就起。”她补充,一面打量着他的。
萧阙往车帘瞧了瞧,尚且稳住了志没对她听之任之,他喉结上下滚动,轻咽了一:“现在么?”
看他果然迟疑,此前哪里有这般不愿,就差点像是块牛皮糖般甩不开,
跟来说是要下聘的是他,现在倒是觉得腻了?
她越想越笃定,随即冷哼:“你可是变心了?怎生得这般为难。”
“瞎说什么。”
他难得正色几分,有些严肃。
她眉蹙得越紧,哪里见过他这般,恶声恶气,同凶她又有什么区别。
“不愿亲就不愿亲,你凶我做什么?”
“我有什么不愿?”他脸黑了一半,箍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些。
他垂看她,从她眉眼到唇间:“你不要后悔才是。”
后悔什么?她愣了愣,听不出他的画外音,下一刻谜底就自动揭晓。
在他的唇还未印上之前,车帘先从外被掀开,光线瞬间就铺满了整个车厢。
她挪开眼对上薛鸣岐一脸尴尬的视线,相顾无言。
“呃...算着时辰想你也该到了,就想着出城来接一接,哦对了,我父亲也在。”
说罢,薛鸣岐又将车帘放下,还好生用手铺了铺才离开,有些懊恼的看了看自己这双擅做主张的手,方才就瞧见了萧阙,却迟迟不见下来,他还以为是萧阙欺负了阿音,只是想起了方才瞧见的,阿音确实是强势了些...
顶多就是互相欺负,他嘴硬的想。
车厢寂了一瞬,随即只听他饶有兴致的问:“还来么?”
方才还尚残存的那点子不清醒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还来什么来?她当即收回勾住脖颈的手,又将
推开些,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临下车前,她还朝着
道:“你先莫要出来。”
此话一处,那尚未黑的一半脸也黑了。
苏苑音最后下车时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还一个坐在方才的位置,像是有一身的怨气,也不看她。
也不知怎地,她倒像是成了个始终弃的。
她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