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朝着道谢离开,只还没走几步,又被阿逸叫住。
“敢问姑娘要去嫁的,是何?”
苏苑音闻声轻笑,忽地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大抵就是方才那位老伯所说的,臣吧?”
见那个穿着喜服的子,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飘扬的裙摆,身姿明媚的胜过他瞧见过的任何一片晚霞。
“夭寿啊,你知道对方是谁么你就给指路。”马车上,老者连声叹息,家门不幸,出了个叛国贼。
阿逸却道:“我见过她的,同那个曾经于我有救命之恩的小苏大在一起。”
只是那时的她高洁似月,叫旁连肖想都觉得是亵渎,如今月亮下了凡尘,了一段她其实都并未知晓的因果。
“瑞阳王军自南边攻来,可听过肆虐杀或是无恶不作?可是齐军所过之处,却寸
不生,如今叫我们背离家园的,不就是齐军吗?”他终是反
,却只换来老者一声重重地叹息。
一辆牛车遥遥向南行,路上再无什么话。
...
“何大夫,世子派我等来护送大家先走,你快收拾收拾,即刻同我们一道出去吧”
医帐外正
着,到处打成一片,便就是此刻进来的这个士兵,身上亦是挂了彩。
何满只当没听见,手下给伤兵出止血不曾有一刻迟钝。
如今况不大好,胜负难分,一时之间来了很多齐军,他们兵力分了三路却一路都没能赶回来。
小秦将军生死未卜,言护卫跟世子也都受了很重的伤。也正是如此,世子才会吩咐下来,叫带着医帐里的医者先离开。
见不为所动,来叫
的士兵又催了催,何满才终是起身,递了方才用过,压根就还未来得及阖上的药瓶来给他。
才走出帐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群之中,总是被一众
围攻的男子。
自从方才同尤飞白一战之后,萧阙的身子便就已经撑不住了。
现在纵使他已经尽量避开要害,但仍旧总是会有些避无可避的刀会落在他身上,血大抵都已经浸透了盔甲。
再这样下去,他当真是会死的。
“赵将军跟繁将军那边还没有回音么?”他问道。
见那个士兵摇,他当即走了出去:“火把给我,我再去点!”
萧阙喘着粗气,滚落进眼里的不知是血还是汗,糊得眼睛想睁开都费劲,只他转眼看向那个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没了气的尤白飞,心里却又是亢奋的,只身子却已经疲惫不堪,挥剑的动作越发死板重复。
只好在,就算这边全军覆没,碰上繁钦和赵乾,萧旼也必败。
许是那个药的作用,他总又会瞧见些幻象,先前是瞧见一副病容的皇爷爷,后来又是坐在火里的母亲,严词厉色瞧着他的父亲...
这大概真的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吧,只是他却一次,于死亡生出了几分惧意。
此前总是想着死也不分开才好,只如今到了这个境地,他哪里又舍得真要她来陪。
可是却怕自己死后她掉眼泪,更怕会将他忘光,转嫁作别
。
“有了有了,有回音了,就在不远处!”不知是谁高喊出这么一句,士气渐弱的众顿时又都重燃起一丝希望,齐军本就死了主帅,之后便就一直算作是勉力强撑,如今见他们援军快到,各个心里都萌生退意,收了剑想撤。
萧阙用朝地的剑尖替自己承住了大半力,恍惚好似也听见阵阵马蹄,一点红色的影就好似是
开重重迷瘴的朝阳,带来足够驱散所有黑暗的亮光。
方才还想着呢,此刻他的阿音就穿上了一身嫁衣,濯濯如春月柳,明艳不可方物,正朝着他奔来。
比起他方才瞧见的种种,这于他而言,无异于就是最好的幻境。
苏苑音走进,又见他一身的血,严重处便就是连最坚硬的盔甲都裂开,怕一碰就要碎了,轻拢着眉不敢再往前去,眼里的泪却早夺眶而出。
那不知自己这幅样子落进在意的
眼里有多难受,只见她愣在原处,无助地用手背拭泪,随即轻叹
气,尽管是幻境,还是忍不住软了
气哄
:“阿音,过来。”
见轻颤着肩小心翼翼走来,他却抬不起手来去给她抹眼泪,
上泛起一阵晕眩,他摆摆
,再度睁眼时瞧见她还在,不由得轻松
气:“莫哭了。”
苏苑音再忍不住,当即伸手去环他的腰,触到一片滚烫的濡湿,心又跟着颤了颤:“还好赶到了,我带了解药来,你且先忍忍,我给你瞧瞧伤。”
她给他嘴边递药,带着些凉意的触感传到唇瓣,无比真实。
“原来不是幻象啊。”他叹了叹,当即卸了所有的力,面朝着栽倒。
苏苑音承不住他的力,连着被一起带倒,她忙起身去将半扶起置于膝
,一面伸手擦去他面上的血。
他难得的乖,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