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狗儿。狼
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而已。年嬷嬷悄步朝他走近，探身问：“，饿了没有？”
狼已会叫自己的名字了，他知道年嬷嬷是在对自己说话，但还不能够完全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想到殿下是很亲近年嬷嬷的，年嬷嬷能给他们所有
弄到食物，是这里最有用的。
他要学便要找最有用的学。
狼抱着小木偶，拽住年嬷嬷的袖子，眨着眼睛努力地说：“嬷嬷。”
年嬷嬷一惊，眼尾笑出了褶子：“狼这么聪明呢？都会喊嬷嬷了！”
不管狼之前是什么模样，他如今洗
净了
脸，散着一乌黑长发仰唤她嬷嬷，年嬷嬷便觉得心窝子化成了一汪水，拉着他的手腕，像哄别的孩子一样：“是不是饿了？嬷嬷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狼不习惯被牵住爪子，这让他觉得危险。但看到年嬷嬷脸上的笑，他潜意识判断她并无恶意，且他还要请她教自己狩猎，狼便没有挣开。
他走路走得慢，还容易摔跟，但偏偏是个倔强
子，摔了不要扶，非要自己挺着小腿站直，再一步步往前走。年嬷嬷想起楚言枝小时候，她学走路就不这样，要是摔了，能抽抽噎噎趴地上磨蹭半天。姚美倒也耐得住子，坐在一旁不让去扶，就等她自己个儿爬起来。
等他们走到东殿，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
年嬷嬷让狼在凳子上坐下来，然后盛了碗羊
汤，给他夹了两个馅包子，放到桌上让他吃。
狼握着勺子，面对桌上的东西有点无措。
他歪问对面正择一筐韭菜的年嬷嬷：“殿下，吃？”
年嬷嬷不明所以地点，玩笑着问他：“放心呢，殿下是吃过早膳才走的。殿下刚走，你就舍不得啦？”
狼若有所思。
殿下为何会
吃这些呢？
他用勺子挖碗里的羊汤喝，由于举止兽未脱，几次差点翻了碗。
年嬷嬷哼着江南小调，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开始自顾自地闲话起来：“你要想到哪都跟着殿下，可不能就做个狗尾
，你总得会点什么。瞧瞧，连碗汤都不会喝，以后要你给殿下倒茶怎么办呢？”
狼并不喝这烫烫的东西，他把包子整个塞到嘴里，又被里面的馅汤汁烫到了。他不满地哼唔两声，还是都给乖乖咽下去了。
狼边吃边想，这些都是处理过的死物，殿下不吃沾血带毛的，她要吃这些。
而年嬷嬷会处理，还能处理得很好。
年嬷嬷听到他哼唧，又笑了：“不服气呐？不服气可没用，你既不是太监，也不是宫婢，还想留在殿下身边，那不得会点儿别的什么？”
看狼眨着眼睛喝汤，发都快落到汤碗里去了，年嬷嬷放下韭菜筐子，洗了个手回来，把他脑袋顶松松垮垮的红发带摘下来，重新绑了个高扎发。
“狼呀，你看看你，自己的发都不会扎。一个小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指望你照顾殿下呦！”
扎到一半，年嬷嬷忽然想起还在碧霞阁睡着的姚美。哎呀！她得服侍主子起身喝药的呀！怎么就被这孩子打岔打忘了呢？
年嬷嬷赶紧顺手打上一个蝴蝶结，匆匆忙忙端上药就要往中殿去。
狼发根一痛，抬起茫然的小脏脸，就见年嬷嬷脚步飞快，念念叨叨地端上东西往外走了。
她还没教他狩猎，没教他怎么处理殿下吃的食物呢，她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