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
狼
沉默地点了点
，还是忍不住倔强地解释了一句：“狼没有瞪他，狼只是看着他。”
楚言枝哼了一声，坐到太师椅上，要年嬷嬷再给她把茶添上。她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狼却跑到年嬷嬷之前，先她一步提起来坐在火炉上的茶壶，对楚言枝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也会给殿下倒茶。”
楚言枝不说话，看他动作略有凝滞倾倒起茶壶，壶嘴流出的水线微晃，年嬷嬷怕溅出来烫着了她，揽着她的肩膀往后靠了靠。一盏斟完，狼把茶壶坐了回去，还知道把隔热用的白布叠好放回矮几上。
楚言枝低看了看，杯盏里留有一指宽的空余，倒得刚刚好，不至于太少也不至于太满溢。
狼乖巧地站着，等着殿下夸一夸自己。
楚言枝却看向他要么抱在怀里，要么咬在嘴里的小木偶，抿唇道：“狼，如果你以后跟着师父习武还带着它的话，会练不好武功的，那师父就会生气。钱公公说，辛恩脾气不好。”
狼脑袋朝她稍稍偏了偏：“不能带着它一起练吗？”
“你早晚要把它放下的，难道你长成大孩子了，也要走到哪里都抱着它吗？别
会笑话你的。”
狼沉默了一下，低低道：“不在乎他们。”
楚言枝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了。兴许狼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呢，怎么会在乎怎么看他。
她想起来时在车辇上狼倾倒在自己怀里哽咽着的样子，连小木偶都扔到一边了，只抓着她的袖子靠着她的肩膀流泪。她又记起年嬷嬷说他夜里很难
眠，就算睡着了，也很容易醒，整个蜷缩成一团，抱着小木偶不肯动一下。
他是怕自己一个吗？
楚言枝捧起茶吹了吹，抿了一
，放下茶盏时看到狼紧紧攥着小木偶的手，忽然回想起当初在上林苑时那个猎者范悉说的话。
狼喜欢群居，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时候。
狼没有狼群了，范悉杀了所有同他一起长大的狼，而他被带到上林苑后又被带到了重华宫，和她一样住在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楚言枝用茶匙捞起盏底的蜜渍橙丁吃了两，心里则想，等狼有了师父，慢慢的也会有朋友，便不会总是黏着她不放了。
可惜她不会有师父，也不会有朋友。她永远都会住在重华宫里。
门帘被从外面掀开了，为首的太监对楚言枝恭敬道：“回禀殿下，午膳来了，可要现在布上？”
司礼监的值房并不大，这几个一进来，立时显得这里又闷又窄了。楚言枝点，那太监便让搬来方桌，指挥太监们依次将膳食与碗筷摆好，然后问是否需要侍膳，被年嬷嬷打发走了。
楚言枝撑腮看桌上的菜，越看肚子越饿。
等她第三次要狼添茶的时候，钱锦回来了，手里正叠着一张薄纸。看到她眼
地望着满桌子的菜，钱锦将薄纸塞袖中，启声问：“殿下为何不用膳？”
“等你啊。”楚言枝拿起了筷子，抵着下嘴一张一合道，“娘亲说，与吃饭的时候，不到齐就不可以吃。”
钱锦尚未说话，狼便目光灼然地看向楚言枝。
年嬷嬷说，不可以和殿下同吃同坐。那为什么，殿下会等他？
钱锦看楚言枝两手握住筷子，筷尖抵着碗底，筷却抵着下的样子，想起有一段时间里，他的妹妹也是这样等着他回家吃饭。
他只拿帕子擦手，并不看她，淡声道：“从没有才和主子一起用膳的道理。殿下饿了便快用吧，才已在那边用过膳了。”
这道理楚言枝自然懂得。只是她想着这一桌子菜里面有三四道都是他点的，自己又坐在他的值房里，留一堆残羹冷炙给他总归不太好，毕竟今天是她求他办事来的。她本也没打算一直等，料想他没披红袍，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才一直忍着饿没吃。
他既这么说了，楚言枝便要年嬷嬷给自己盛饭夹菜。吃过之后，她又让年嬷嬷和狼吃。狼如今也愿意咽一点米饭了，但看表
还是有点儿痛苦不愿。而且握筷子的动作于他而言太
细太困难，他抓得不太好，偶尔会掉菜漏米。
吃完饭，钱锦抬手要把楚言枝的披风拿下来，却被狼抢了先。架子太高，狼得踮起脚去够，抓住衣服的时候，他动作又极轻柔，低认真地将之展开，拦住钱锦走向楚言枝的路，紧张地站在楚言枝面前，低声道：“会给殿下穿。”
“那你给我系上吧。”楚言枝把有些歪了的昭君套摘下来，要年嬷嬷给自己重新戴好，听到狼这话也没拒绝。
狼走到楚言枝面前，展开披风，围到楚言枝身上。他拿着两边系带，清晰地感受到殿下清清浅浅的呼吸拂在自己面前，是很近很近的距离。他抬起眼睛看着她，她正伸着两手帮年嬷嬷调整昭君套的位置，并没有看他，瞧他盯着自己，才偏问：“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