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最好的
楚言枝当然没有不乐意的，可都被拒绝到这个份上了，她有话也说不出
了。
她默然点
，松开了狼
的手。
已经坐到正堂自行倒茶喝的钱锦这时却淡淡笑道：“辛大，大冷的天，你就让小殿下站在外同你说话？”
辛恩闻言面色微顿，旋即对楚言枝伸手示意道：“是微臣疏忽了，殿下请。”
楚言枝本来都想问问镇抚司还有谁能空出一点闲下来教狼了，被钱锦一打断，只好把话咽了回去，领年嬷嬷和狼走到堂中，于左侧位坐下来。
她一坐下来，钱锦便起身了，却对下端来要奉给楚言枝的茶挑三拣四起来，还责问辛恩为何不为殿下备取暖用的炭盆。
辛恩极不耐烦被钱锦训责，但对楚言枝态度极恭和，又是命换新茶又是叫烧炭的，以至于楚言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楚言枝喝上了称心的茶，周身暖意上来，脸都被烘得红扑扑的了，钱锦才语气轻慢地问辛恩：“辛大不愿收狼为徒，是因为狼没有习武的天赋吗？”
辛恩抿了抿唇，别过脸冷声道：“他天赋秉异，骨硬身软，若能好好习武必会有所成就。”
年嬷嬷听到这话，欣喜地摸了摸狼的脑袋。狼不喜欢被她摸发，往楚言枝身边躲了躲，暗暗牵住了她落在椅子后面的一块衣角。
钱锦便笑了，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落的灰：“那辛大忍心看这样好的苗子就此埋没吗？”
“……为何钱公公不收？东厂每年要从我锦衣卫收去许多贴刑官，想必极是缺。”
“辛大不是曾说过，东厂是贪官污吏之爪牙，侵朝廷栋梁之蠹虫吗？如此好苗子
给东厂，太可惜。辛大若是真心惜才，就不该这般推诿。更何况，狼不是我东厂的，是殿下的。辛大对陛下忠心耿耿，七殿下给你送个才来，你有何理由不要。”
钱锦一番话下来，本就不善言辞的辛恩顿时哑无言，吉鸿与赖志诚还想帮忙辩驳，却听钱锦不紧不慢道：“辛大不必急着下决定。既然你有外差要办，那不妨先让狼在镇抚司试练个十天半月的，他若学不上什么东西便算了，若能学到，辛大回来还算满意的话，就挤出那么点时间教教他，能怎样呢？”
楚言枝捧着茶盏用力点：“辛大，让他试一试好不好？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是很听话，将来也能帮您做事的。”
辛恩再度看向狼。
他始终抱着一只
烂烂的木偶，歪着脑袋，不是看着楚言枝，就是看着他们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
辛恩蹙眉：“他是殿下从上林苑捡回来的？上林苑，不是只有野兽吗？”
“狼是被狼养大的，猎者把他抓进笼子里跟老虎斗兽，他把老虎打死了。”
吉鸿与赖志诚呼吸微屏：“前段
子他们提起过的那个狼孩，就是他？”
楚言枝点。
三看狼的眼都变了又变。
辛恩半晌不语，等手里的茶盏快凉透了的时候，才在小公主满是希冀的眼里将之一饮而尽。他嗓音沉冷地对钱锦道：“你们这些阉党，尽做些害勾当！”
吉鸿没想到辛指挥使会当着钱锦的面大骂，脸色都白了几分，钱锦却面色不改，语气幽幽道：“就算没有我们这些阉党，害之事也不会就此禁绝。咱们同是在圣上手底下尽忠的，辛大不妨想想，若没了我们东厂，这些脏事又会
到谁来
。”
他指尖沾了茶水，又一点点捻了，直视着辛恩，继续道：“若没了东厂，又如何显得你们镇抚司净？”
“心术不正，手段卑劣之，不论身居何位，都会将之搅为一潭浑水！钱公公，你今天在镇抚司待的时间够长了，难道东厂真就没别的事要了吗？非要在我们这闲耗。”辛恩将茶盏掷在桌上，响声一震，坐在对面的楚言枝都不由默默放下了喝到一半的茶。
她还没有见过威势如此之重的。父皇身有龙威，但毕竟久居宫廷，辛恩常年在外奔波，与刀剑为伍，气质更锐意锋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