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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陛下在问枝枝吗？”
成安帝转了转扳指, 垂眸不语。
里面的楚言枝沉吟了下：“为什么再也不会有了？皇
，既然您
父皇，您就该告诉他呀。他现在已经是这天下最厉害的
了, 您不用怕会影响他，他也有能力让您不再害怕了。”
荀太后放下了手, 半晌道：“……有些话，年纪越大, 便越说不出
。”
楚言枝歪
笑了，伸手搂住了荀太后的脖子，倚在她怀里撒娇：“枝枝就敢说，枝枝皇！”
荀太后笑得眼尾绽出了几道褶, 轻轻抚拍着她的背：“好, 好，皇也喜枝枝。”
听到这话，楚言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长盒子, 冲她眨眼：“皇猜一猜，枝枝今年给您带了什么礼物？”
荀太后摸了摸盒子上简单的雕纹, 拿过来掂了掂，这盒子不大也不重，应该装不了什么。
“是什么？”
“皇猜猜嘛。”
荀太后便认真想了想：“松子糖？”
“枝枝已经八岁了, 早就不是只会吃糖的小孩子了！”楚言枝哼一声，从荀太后的怀里起来，跪坐在她面前，临要将盒子打开时, 又害羞地慢了动作, 小声道, “这礼物是枝枝亲手给皇做的, 皇可不要嫌弃。”
盒子打开，里面那只蓝底绣二十四瓣莲花的昭君套出现在眼前，荀太后微怔，将之拿出来细看。
针法尚还稚
，色彩搭配却做得极好，花瓣饱满，莲叶浮波，瓣尖点胭脂色，极为灵动。
“这是枝枝自己绣的？”
楚言枝有些矜傲地点点，但还是补充道：“娘亲一点点教我的，绣了好多天呢。皇喜欢吗？”
荀太后握住了楚言枝的手，于烛光下细细地看她的指尖，果然看到几个针孔印子，不由心疼地抚了抚。
“皇，痒。”楚言枝蜷起了指。
荀太后这才松了手，摸着她的发，一脸慈道：“皇很喜欢。”
楚言枝便从她手里拿过昭君套，兴冲冲地站起来道：“那枝枝给皇戴上！”
荀太后被她这一弄不由得失笑，任由她用那双软的小手拿着昭君套往自己额上按，偶尔拨扯到几根发丝，荀太后也只是蹙一下眉。
“正正好！”
荀太后点：“是，正正好。”
楚言枝坐回她面前，捧脸仰视她道：“枝枝的手还是太笨了，做得不够好看。等过两年绣得更好一些了，我就给皇做衣服鞋子。”
“只给皇做？”
“还给娘亲和年嬷嬷做。”
“不给父皇做吗？”
楚言枝笑容僵了一下，旋即低不语。
“枝枝刚才不是还说，心里要是的话，就要说出吗？难道枝枝其实是和皇一样的胆小鬼？”
楚言枝揪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弱下来，还有点儿别扭道：“反正我做了他也要不会要的。”
“所以枝枝不打算为他做了？”
“……我会偷偷地做。”
“偷偷做？”
“就是，做了之后不给他。不然的话，皇，”楚言枝抬起，声音有些落寞，“看到他不喜欢，或者压根一点也不在意，枝枝会伤心啊。枝枝是很喜欢父皇，想每天都能见到父皇，每次过节的时候，也给父皇送自己亲手做的礼物……可如果见到父皇就要被他忽略，送礼物就要被嫌弃笑话，那枝枝宁愿不去见，也不去送了。皇就当枝枝很小气吧。”
听完这话，荀太后似乎想到什么，调整昭君套的动作顿住了，眼也虚化了片刻。
门外的成安帝亦停住了转扳指的动作，思绪却骤然回到许多年前的一天。
彼此的成安帝还不是成安帝，是大周朝的才刚过五岁生辰的三皇子楚翊。永和帝见他聪慧，亲自挑了朝中名满天下的阁臣教他读书习字。他记得很清楚，第一天他就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又央着学写“椿萱并茂”四字，几位老师都赞他聪敏异常。
他在文华殿练了整整一天，拿给父皇看，父皇龙颜大悦，赏赐他好些东西。楚翊志得意满地拿着这卷字画跑回怡和殿拿给当时还是连妃的荀太后看，一个字一个字指过去解释给她听：“椿是父皇，萱是母妃，父皇母妃健康长寿，事事顺心！”
荀太后听了却变了脸色，一把将这字卷撕了，低声道：“我只是个妃子，怎么可以和你父皇‘并茂’？以后这种字画，你要呈就呈给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