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很肮脏。
作为殿下的小
隶，他绝不能存亵渎殿下的心思。
但为什么他的欲望就一定是肮脏的？
只因为他是殿下的小隶？
辛鞍问他，为什么要嫌自己脏？
都有欲望，这欲望是正常的……
既然是正常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压制？
狼沉眸看殿下再度拈子，慵懒地斜倚着，身上只松松披了条茜红色的披帛，继续和宫婢们下棋，并不在意他此刻在想什么。
殿下对他没有欲望，没有任何欲望。她对他的在乎，也只有一点点，可他已经无法满足那么一点点了。
狼在这一片笑闹中细细思索着。
他想抱殿下，想贴着她的脸，想和她亲密无间。但于他而言，太亲近殿下是僭越。
那如果殿下主动抱住他呢……
如果殿下对他也很喜欢很喜欢呢？
既然都有欲望，那为什么殿下不可以对他有欲望？
“赢了赢了！”楚言枝搁下了手里剩余的黑子，对那几个哎呦着垂
丧气的宫婢道，“说好的啊，要是你们输了，过几天给红裳过生辰，你们都得出份子钱凑。”
绣杏苦着脸：“我们都穷，只好让红裳姐姐过个简陋的生辰了。”
楚言枝一边看宫婢将棋面撤下，一边理了理身上的披帛笑道：“不要和我哭穷，哪个月的月例少你们的了？”
转过面来，看到一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的狼，楚言枝喝了
绣杏端来的茶问：“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狼抬眸，看殿下浸着一层薄薄茶水的唇，并不刻意避开视线，只耳朵泛了红：“……已经是殿下的贴身侍卫了，那不论早晚，都应该守在殿下身边。”
“你不用太较真呀。”楚言枝将剩了一半的茶放下，解下发髻用五指轻轻梳拢着，“刚才我说得很明白了，侍卫一职只是给旁看的，你以后安安心心住在长春宫就可以了。你想跟着我，我自然也可以带着你，守夜就不必了。长春宫一直都很安全，她们每天都
流守着我。”
狼长睫微动，有许多话堵在心说不出。
他往后还是只能每天夜里悄悄翻窗进来找殿下吗？
正在里间铺床的红裳接话道：“狼，你毕竟是男子，不合适。再说了，我们都守多少年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宫婢们收拾好东西，扶楚言枝到里间洗漱去了，楚言枝也让他快回去，三姐姐约她明天上午下棋的，不能起得太晚。
除了那年偷偷跟去坤宁宫，在柱子后面遥遥守了殿下那么一会儿外，狼还不曾见过殿下除姚窕以外的亲。
狼满腹心事地出了兰心阁。
要怎样殿下才能多关注他一点呢？
夜里躺在床上，狼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本就是不易
眠的体质，近来更是如此。
他心里在赌一个莫名其妙的气。他不想在回来后，还每天只能偷偷摸摸地去见殿下了。他想和殿下独处，想像那幅画里一样，在只有他和殿下两个的地方，说很多很多话……
狼又想到了第二个画面。
似有一
火腾地从底下窜上来了，狼浑身发燥，难受地起身开窗，吹着凉风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翌
清晨，楚言枝同姚窕吃过早膳后，就坐上车辇往坤宁宫去了。狼被留在了车辇旁边跟行，另有两个宫婢在内服侍她。
对楚言枝来说，有没有狼在她身边做侍卫，生活都没什么变化，她心里惦记着的还是那几桩事。
到了坤宁宫，楚姝正抚着那只名叫黄豆的狗儿逗玩着。为着守孝，她上只簪了几个素银白玉的饰品，衣服样式也极寡淡，但更衬得她气质清越卓群了。
黄豆如今已有八九岁了，于狗而言这年纪绝算不上年轻。它虽然
力还好，身上的皮毛却没从前那般细腻顺滑了。到了掉毛的时侯，还往往一摸就是一手毛。
楚姝并不让楚言枝见礼，让她直接坐下。宫上来服侍沏茶，而她面前已摆了一方棋盘，两边各放着一个装棋子的汉白玉玉罐。
楚言枝才坐下，楚姝发觉怀里的黄豆突然发起抖来，不由顺着黄豆那双狗眼看去，看到楚言枝身后那名玄衣佩剑，腰间带着一只致木偶的少年。
“当年我以为，你是养不活他的。”楚姝淡淡收回视线，将怀里躁动不安的黄豆放开，擦了擦手后，拈起一粒白子随意落下，“没想到都养这么大了。”
两个侍养黄豆的宫婢上前，把还想到处
跑的黄豆抱起，去往外间了。
楚言枝回看了眼立在自己身后的狼，狼正眸色沉沉地盯着那只还在宫婢怀里发抖的狗儿。
她拍拍他手臂：“是三姐姐当年救了你。狼，过来谢过三姐姐。”
狼回，眨眨眼看她，又短暂地看了眼楚姝，不太愿意动。这些年，其实他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