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娴熟地裹好纱布。
确认殿下真的没受伤, 绣杏松了气，旋即眉
又皱紧了：“那也不会有这么多血啊……你手是有多笨，扇风都不会？”
绣杏赶紧洗帕子给楚言枝擦手和脖子, 察觉到狼
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殿下瞧，不由道：“还站着
什么？殿下一会儿换衣服你也守在这吗？”
绣杏比红裳她们几个年纪小些, 想的没那么
远，单纯嫌狼弄脏了殿下的手脸和衣服。回来红裳瞧见了，定会责骂她没照顾好殿下。
温热的巾子落到脖子上, 楚言枝绷紧了颈线，在绣杏对狼的质问声里别过脸，却看见狼还在慢条斯理地擦着扇柄，眼睛分外无辜地看着她：“殿下还没有回答, 是不舒服, 还是不习惯？”
楚言枝一懵, 当即脸红了, 绣杏还在这，他就非要问明白吗？
绣杏觉得怪，洗了巾子正欲继续给她擦心的那点血迹，却见她颈下衣襟的皮肤都透出了淡淡的
色：“殿下哪里不舒服？”
湿热的巾子一往皮肤上落，楚言枝就不自觉回想到刚才狼双唇碰上自己耳畔脸颊的触感，即刻抬手挡了绣杏的动作：“……你擦得不舒服，我自己来。”
她攥过巾子，然而绣杏拧的巾子没红裳拧的，一着不慎便有水滴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她下意识用余光去看狼，狼果然在看她，乌溜溜的眸子既害羞又大胆，欲躲不躲的。
楚言枝恼了：“……你出去啊！”
狼垂敛目光，把刚用过的药罐一一盖好收拾齐整，绣杏见殿下自己擦着，便去内室挑换洗的衣物了，闻言也赶他：“殿下让你出去！”
狼终于没再磨蹭了，临走出去时却扶住门框侧身对楚言枝道：“殿下，感觉得到，您是喜欢的……慢慢会习惯。”
楚言枝既想凶他，又不知道怎么凶，怕说得多引
多想，只好瞪过去。
等他真走了，楚言枝才缓了吐息，将已经凉透的湿巾子往水盆里一丢。
她看着盆里的水渐从晃
变为平静，狼临走前的那一眼和说话时的吻却浮现于脑海中。
绣杏抱着衣服过来了，问她想换藕荷色的还是豆绿色的挑线裙子，楚言枝扯扯刚刚擦血时被弄湿沾肤的衣领，起身往内室走，一直到床沿坐下道：“不换了，我想直接洗澡睡下，晚膳也没胃吃。”
绣杏望望窗外天色：“会不会太早了？”
楚言枝不多说了，只催她准备洗浴用的东西去。
绣杏依言唤服侍她沐浴，才洗到一半，红裳从正殿那回来了，几个小太监在后抬着东西，是湘妃竹帘、大红酸枝木的凉榻等物，要进去一一替换。见兰心阁侧厢的水室关了门，隐有水声传来，红裳倒未起疑心，只让小太监们先把东西放到庑廊下，等明儿再搬进去换。
等绣杏和另外几个宫婢扶着楚言枝从水室出来慢慢往内室走了，红裳把从正殿那带来的紫葡萄和新鲜杏梅洗净摆到了案几上，随道：“天一热殿下身子就懒乏起来了，今
这么早就要歇下？”
楚言枝让绣杏给自己剥了几个葡萄慢慢吃着，也随应着。
平时话多的绣杏就低坐在床边的锦杌上，剥了葡萄又给杏梅削皮。
红裳见楚言枝洗了澡脸红红的，也懒懒的，亲自把灯点上，把窗掩上就先往外走了，今夜是绣杏睡外间。
走到珠帘前，看到案上的几罐药和旁边的斩霜雪，红裳不禁问：“殿下舞剑伤着了吗？”
绣杏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把药盘放回去了，忙道：“不是，是狼要给殿下擦剑，擦
了手指。”
“狼也太不小心了。”
红裳端了药盘去外间放好，叮嘱绣杏几句后出去了。
水室门开着，两三个宫婢在其中进出拾掇，红裳停步，见其中一个宫婢端了盛放衣裳的木盆路过，抬手把她拦下了。
她低眸看了眼，殿下今天穿的空青色薄衫对襟，怎么瞧着像有血色？
红裳将这衣衫翻出细看了番，襟、袖都有血水洇湿的痕迹。
宫婢抬问：“红裳姑姑，怎么了？”
红裳把衣衫卷卷放回去：“没怎么，送完衣服回来就歇下吧，天热殿下睡得早。和妃娘娘赏了一篮子龙眼给咱们，每都能分到三五个，记得去拿，别叫吃完了你没得吃。”
宫婢喜滋滋道：“那我这就去拿，拿了路上走着吃着！”
看她快步去了，另外两个宫婢动作也快起来，红裳教她们仔细些，而后才回了自己的厢房。
夜间睡在床榻上，楚言枝抱着被子往里缩了缩，手指按在心处。
狼走时隔帘传来的话音犹在耳畔，“感觉得到，您是喜欢的”。
……他是怎么感觉到的？
喜欢？她哪里喜欢了呢？她从小就不喜欢被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