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不再流泪了，对她笑笑：“我真是怕了他一辈子。年至暮年，才敢对你一
说出
。这些年，也说不清我对他是
更多，还是愧疚更多。”
“更多。”楚言枝揉着她的指尖，目光坚定道，“皇
很先帝爷爷，只是不会表达。”
“枝枝会吗？”
楚言枝愣了片刻，冲她弯弯眼睛笑：“会啊，我皇，娘亲，年嬷嬷……你们就从不吝啬说出，皇没觉得枝枝你吗？”
“当然觉得，”荀太后再度慈祥地摸摸她的
，“你送皇的昭君套，皇一直都留着呢。”
荀太后启还欲继续说下去，视线定在窗上片刻，朝屏风外唤了声如净，让她去正殿给楚言枝泡杯甜茶过来。
如净应声去了，又等了好一会儿，荀太后反握了楚言枝的手，将她左看右看：“皇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便是你了。枝枝，我不曾过问你的婚事，你娘亲也不曾对我说起过，你……”
楚言枝目光渐垂，有种不好的预感，荀太后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是否已经心有所属了？”
“……没有。我久居
宫，不曾见过外男，怎会心有所属？”
荀太后望着她笑：“真的没有吗？”
楚言枝隐约猜出荀太后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心脏胡
跳动着，不敢再与她对视，也不敢再继续否认，尝试转移话题：“皇渴了吗？如净嬷嬷应该就要把茶端来了。”
“沏茶倒茶费功夫，正殿距离这算不上多近，她那腿脚，一时还走不过来。”
楚言枝立刻恍悟，外间就有茶水，如净嬷嬷根本没必要去正殿。皇是特地将她支开。
“你身边那个小郎君去哪儿了？过年的时候，他还跟着你过来看我，我们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就一直站在你身旁，不管你睡没睡着，目光都寸刻不离地望着你瞧。”
楚言枝咬了咬唇，视线落到别处没回答。
“那年你穿着件绣小白犬的衣裳，手炉套子上也绣着小白犬……不，不是小白犬，”荀太后想想便笑了，“那时我和如净都说那两只白犬绣得可，你摇一遍遍纠正，说那是小狼，小狼绣的小狼，不是小白狗。”
楚言枝不知为何就被她说得脸红了，拧了拧指下的锦被。
“你有一把团扇，用了好些年，有一面也绣的是仰望月的小狼。那孩子手挺巧的。枝枝，”荀太后松了她的手，唤她一声，“在皇面前，你尽可以说你的心事。皇一直庆幸自己那年遇见了一个可以听我说心事的姑姑。”
楚言枝胡跳动的心脏在荀太后柔和的语调中与平静的注视下稍稍平歇了。
她确实有很多心事找不到倾诉。她本想说给三姐姐听，然而三姐姐和她几乎是完全不同的
子，三姐姐的开导她并不都能听得进去。
皇把她藏了一辈子的心事都对她说出来了，她是最疼她的长辈，如今没有外在这，她可以对她说。
楚言枝吸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皇，我，我和他犯了错。”
楚言枝捧住自己心，眼迷惘地看着她，“我是公主，大周的公主，他是卑贱的
隶，像个野兽，我当年不该养他……”
楚言枝看看自己不知从何时起长成纤长模样的手，不安地抱臂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娘亲和父皇教我的规矩，我明明从小就记得很好，我那么听娘亲的话，可是长大了，我……”
楚言枝语无伦次了，说半天也没能将重点说出。
荀太后微微起身，将茫然无措的她轻轻搂到了怀里，慢慢拍着她的背。
楚言枝伏在她的肩膀上，在这温柔的顺抚里感觉到一直沉沉压在她顶的乌云都被拍成了一场场绵细的春雨，一点一滴落下，直至她的经与躯体都彻底变得放松起来。
“他长得漂亮，哪里都好看，”楚言枝抽噎着，“眼睛好看，脸好看，肩膀好看，腰也好看，腿更好看……他一亲我，我想发抖，但是又喜欢，后来不止喜欢他亲我，他怎么对我，我都觉得喜欢，还想要更多。我和他犯了错……皇，我是公主，他是无名无姓的小隶，我是不是在轻贱自己？”
楚言枝问完咬住了手指，不敢听回答，却还靠在她怀里离不开。
荀太后依然抚抱着她，拍她背的手一刻未停：“枝枝，还记得那年你送我自己亲手做的昭君套，我们跪在佛前，你对皇说过的话吗？当时的话，都是你娘亲教你的吗？”
楚言枝回想片刻，略微摇：“有许多是我自己想说的。”
“当时你说，佛面前，众生平等。不论我是庄稼的
儿，还是先帝的宠妃、陛下的母后，我都不用顾忌自己的会不会被佛轻视，会不会给佛带来不好的影响。你儿时就明白的道理，如今怎么无法劝慰自己了呢？”
楚言枝呼吸微屏。
“是不是他一离开，你心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