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落地便化成了水,滴落在微微敞开的门边。
“我朝才济济怎会无
,但是陛下,从南魏开国以来世族便盘踞各方,就算陛下派了
去,婢子恐怕他也到不了接任的府衙。”
见箫成玉没有回答,钟芫便才缓缓道,“陛下,臣是可恨,可
臣是杀不完的。”
尤其是现在,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之前该杀的已经杀过了,眼下正稳定心的时候,并不适合轻易动起
戈。
靠在椅背上的箫成玉微微闭上眼睛,脾
,他容忍不了这些
,但是钟芫的意思他亦是明白。
很快男便睁开眼,然后看向站在门边的寻安。
“去,派把两位皇叔请来。”
钟芫听到要请这两位,便立刻退下了,陛下议政,她一个宫婢自然不能继续留着。
箫成玉则是重新打开奏折,在子离开宫殿前开
道。
“这两不必来正殿伺候了,好好休息吧。”
钟芫刚开打门殿门,闻言便跪地叩谢。
离开偏殿后,钟芫又回望了眼,她心仪二殿下,可她还是喜欢箫成玉做皇帝。
因为箫成玉是一个不容易讨好的。
但是一旦讨好到了,得到的便会比付出的多。
荣华殿的梅园后面便是钟芫的居所,平除了钟芫自己和传唤的小太监,并没有
擅自靠近,钟芫低
看了眼路面,之前来时的脚印此时又被积雪覆盖,她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新的印子。
钟芫看着突然笑了下,回去的路上她选了个开得艳丽枝条,折了带回屋里。
可惜她屋中并没有合适的花瓶,钟芫想了半天,最后别在了床榻边。
箫怀执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鲜亮的东西,现在看到了,却又觉得讽刺。
钟芫却仿佛没有注意到男颓然的色,转身从柜中拿出两本书来,然后递到箫怀执面前。
“这是婢子之前从冷宫带过来的,殿下若是无聊可以拿出来看看。”
箫怀执看着书封上的策论二字,只觉得胸又闷了几分,他抬眸看向面前钟芫,冷冷的扯了下唇角。
“我现在这个样子,看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钟芫迎着箫怀执讥讽的目光,却笑着道,“除了给殿下解闷,还能有什么意义,如今这江山已经是大殿下的,二殿下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或者……是婢子的闺中娇客?”
箫怀执握紧双拳双眸微红,他愤然瞪向钟芫。
“你不如早点杀了我,说不定还能到箫成玉那里讨点赏赐。”
钟芫听罢却似真的思索了起来,“这……殿下如此貌美,婢子一时半会却舍不得,不过等殿下老珠黄容颜不再的时候,婢子倒是可以动手。”
便是之前在囚牢中,箫怀执也不曾被这般折辱过,他愤怒的看着钟芫,可钟芫只是拉紧了锁链,他便又动弹不得。
“殿下,都如今这时候了,与其守着所谓的自尊,不如冷静下来讨好婢子,说不定还会过得好些。”
箫怀执闻言便冷笑了声。
“你做梦——”
男双手被吊着,没一会便虚弱的喘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钟芫却丝毫没有松下锁链的意思。
“旁都说大殿下之所以能谋得皇位,是因为大殿下手段残忍心狠手辣,可依婢子看,若不是二殿下如此软弱无能,大殿下未必能夺得皇位。”
“殿下以为现在便是绝境,可殿下可知,这种屈辱大殿下在冷宫却是受了将近二十年。”
“同样的苦,大殿下吃了却从不认,而二殿下却一心求死。”
说着钟芫终于松了下手中的锁链,淡淡地笑了声。
“箫怀执,你差箫成玉太多。”
被放下的男颓然的倒在床榻上,虚弱的他没有力气争辩,可他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动
。
他身为皇子自尊在这一刻几乎被碎,可笑的是,他竟无法反驳钟芫的每一句话。
“……是……我就是一心求死……钟芫,你杀了我。”
刚刚别在床边的梅花,只这一会,却有些衰败之色,钟芫看着那微微零落的花蕊,勾起了唇角。
“不是说了,婢子痴迷殿下容貌,现在动手可舍不得。”
第5章
◎魏宫◎
屋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床边的窗被被风猛地掀开发出剧烈的声响,钟芫却没有理会那大开的窗户,而是静静俯视着躺在塌上的箫怀执。
曾经尊荣矜贵的东宫太子,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失魂落魄,那张俊美绝尘的面容此时苍白若纸,仿佛她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将他彻底击垮。
望着床榻的钟芫微微勾起唇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屋外积雪愈加厚,钟芫扫了眼院前的小路,拿起了倚靠在墙边的竹铲。